查到底,你若不说,便要担上谋害贵妃的罪名,不但你自己丢了性命,连你的家人都无一幸免。” “我……我……”那绿柳满面惊恐,“我不知道……” 蓝漓冷笑,“你亲手交给我的药方,你自己会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是真的——”绿柳连忙道:“奴婢真的不知道那药方是何处来的……奴婢生来粗贱,进了宫之后也是处处受人排挤,好不容易得了个机会道贵妃娘娘身边伺候,又因为不是她进宫时候贴身带着的丫鬟,只能在外殿干些洒扫的粗活,去年虽得了机会能进到内殿伺候,但也进不得贵妃娘娘的身……” 在宫中,跟什么样的主子,决定这个奴才什么样的命运,这个绿柳有心攀附,也的确是常事。 “这与你给我药方有什么关系?”蓝漓问道。 那绿柳又道:“贵妃娘娘病重,今日王妃前来诊病,内殿外殿都忙的紧,奴婢瞧着幽风姐姐本要拿贵妃用的方子却因为太忙又出去了,恰逢那花几上放了一张纸,奴婢粗识的几个字,瞧着就是药方,便想表功所以拿给了王妃……可谁承想,贵妃娘娘出了事情,奴婢一时情急便将那药方吃了……” 众人都是一凛,原来如此。 白月川冷声问道:“那药方你是在何处看到的?” “就是内殿屏风边上的小花几上。” 那小花几在屏风不远处,花几下面的柜子都是上了锁的,放一些贵重的五品和诸如药方此类的东西,也难怪这丫鬟会上当。 那么现在问题又来了,又是谁把药方放在那里的? 白月川扫了一圈那些宫娥,“方才是谁在内殿伺候的?” 谢贵妃贴身的宫娥有四个,两个站了出来,一个就是叫做幽风的,“奴婢在殿内伺候,但当时奴婢已经拿了方子出来还没来得及给王妃,小厨房为贵妃娘娘炖了汤,那汤别人都不会做,只能奴婢盯着,所以当时一看时辰差不多便急忙过去了。” 霜花也道:“是,奴婢和幽风姐姐一起过去的,因为太医还开了食补的东西,便想拿过来给王妃看看的,但是等我回来的时候,王妃已经开好了药方,奴婢便前去抓药了。” 蓝漓挑眉,“这么说,那会儿内殿之中是没有人伺候的了?” 两个宫娥对视一眼,“似乎……” 他们说不出话来。 白月笙蓝漓白月川三人的视线,全部落到了那位谢嬷嬷的身上。 整个内殿,只有她一直守在谢贵妃的身边寸步不离,若说是时间上,也只有她有那个机会,可她却是谢贵妃的贴身教养嬷嬷—— 白月川抬手下令,“来人,给朕将这老刁奴拖出去——” 谢嬷嬷呼天抢地,“老奴冤枉啊,老奴自幼跟随在贵妃娘娘身边,说句逾越的话,贵妃娘娘就如同老奴亲生的女儿一样,老奴又怎会这样谋算贵妃娘娘的性命,老奴冤枉——” 里间,谢贵妃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她从床榻上半支起身子,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皇……皇上……谢嬷嬷……不会害我——” 白月川大步入了内,从宫娥手中接过谢贵妃的身子,低声安慰,“你好好歇着,朕不会随意冤枉任何人,但也不会让那些想害爱妃的人逍遥度日,嗯?” 谢贵妃本还想时候什么,但看白月川温柔却强硬,只得生硬的点了点头,“谢嬷嬷绝不会害我……” “嗯,好好躺着。”白月川将谢贵妃安抚回了床榻之上,转身出了内殿的时候,脸如寒霜,“既然贵妃娘娘为你作保,好,朕不为难你,你且说说,那花几之上,为何会出现一张药方?你一直在内殿伺候,不可能没现吧?” 谢嬷嬷道:“老奴真的不知道,那花几上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也或许是老奴太关心贵妃娘娘的身体所以一时没有留意……再说,老奴伺候贵妃娘娘多年,贵妃娘娘的荣辱安危早已和老奴融在一起,老奴又怎会害她……” “是吗?或许真如嬷嬷所说,已经和贵妃娘娘的荣辱安慰融为一体,但……这世上,没有长久的联盟,只有永恒的利益——”蓝漓轻笑一声,“皇上,我昨日锦绣坊中传来一则消息,巧得很,便是和这位谢嬷嬷有些牵连。” 谢嬷嬷僵了僵,面色微变,“王妃说笑了,老奴身在宫中,便是怎么,也不能和王妃那锦绣坊有牵连才是,还请王妃说话三思,老奴虽只是个下人,也由不得别人这般泼脏水。” 这话,说的当真是漂亮,一个老奴,还亮起了节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