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使节,都表现得异常热情,非要杀肥羊打奶茶款待他们。 萧其臻让译官打听安腊塔汗部落的驻扎地,牧民告诉他们:“可汗的帐篷就在乌拉察布苏木的草原上,你们是中国皇帝的使节,不会被可汗的军队攻击。但听说最近可汗的弟弟阿努金正和可汗闹矛盾,遇到他的人可千万小心。” 他们距离乌兰察布苏木还有四五百里,必须马不停蹄地赶路。 向前数十里来到一座叫“宝拉”的古城,这里是往来商队的必经之地,也是周边牧民买卖货物的据点。 说是古城,却没有城郭,中心是一座历时百年的佛寺,牧民绕寺搭建帐篷或简易的木屋,形成常驻数千人的聚居地。 使节团奔波困乏,准备在城外休整半日。 柳竹秋和萧其臻进城考察,二人带着各自的随从,骑着马在五颜六色大小不一的帐篷中穿行,双眼迎送着来自各民族的形形色色的旅人。 深入一二里时,左侧的通路上传来一阵流水般的马铃声。 那是一支由上百名鞑靼骑兵组成的队伍,为首的是一名穿绿缎坎肩大红丝袍,头上胸前金玉琳琅的美妇人。 她年约三十,生得弯眉凤眼,面若银盆,有着蒙古女子常见的修长四肢和健美体态,腰系嵌宝金刀,足蹬高帮马靴,艳丽而富有英气。 这样华服靓姿的女子单看就很惹眼,被身后威武雄壮的骑兵和身下漆黑高大的骏马衬托,宛如蒙古长调里歌颂的女王,令人惊艳不已。 柳竹秋判断这是位地位崇高的鞑靼贵族,与萧其臻小声议论。 那女子也注意到他们,目光聚焦在萧其臻身上,似乎对这白皙俊朗,文秀高雅的汉族男子很感兴趣,侧身向身旁的少年侍从吩咐两句。 那侍从即刻纵马上前用半生不熟的汉话询问:“你们是中土来的吗?可否告知姓名身份?” 萧其臻谨慎回话:“敢问尊驾何人?在下想先行拜见。” 少年说:“我家夫人是小阿莫特汗的母亲,名叫安西娅。、□□、、逊河以北的草原都是她的领地。” 小阿莫特汗是安腊塔汗的表弟,那这安西娅就是已故老阿莫特汗的遗孀,安腊塔汗的婶娘了。若能先跟她搞好关系,对和谈定有帮助。 萧其臻和柳竹秋对视一眼,达成意见,然后一同下马走到那贵妇马前拜礼。 他不卑不亢自介:“在下萧其臻,奉中国皇帝之命去向贵国安腊塔汗议和,途经此地偶遇夫人,实乃天幸。” 安西娅眉开眼笑道:“原来是天、朝使节,欢迎欢迎。你既是来议和的,何不先与我的部落申明盟誓,永结欢好。” 她的汉话说得很流利,态度也很喜人。 萧其臻辗然依从,接过侍从呈上的马奶酒,祝过安西娅后仰头饮尽。 柳竹秋见那安西娅直盯着萧其臻笑,眼眶里春波荡漾,所含情愫很不一般。心下正疑,猛瞅得她趁萧其臻喝酒时朝左右递眼色,手下遽然而动。 她忙唤萧其臻小心,到底迟了半拍。 一个巨灵神般高壮的鞑靼武士打马冲出队伍,老鹰扑兔似的揪起萧其臻,调头向城外奔去。 安西娅和其余骑兵也转向逃逸。 变故太突然,瑞福与郭四恍如梦中。柳竹秋未等他们清醒先上马追赶。 她的坐骑是从唐振奇马厩里挑选来的汗血宝马,奔行如电,耐力持久,顷刻追上安西娅的队伍。 她随身带着弓箭,却不敢轻易开衅。 那些全副武装的鞑靼骑兵没得到主人的命令也未动手,后面几骑挡在她的马前,设障拖延。 柳竹秋冲安西娅大声疾呼:“夫人,你掳走我方使节,是为何意啊?” 安西娅听到呼喊减速靠近,回头冲她娇笑:“俊俏的年轻人,我也很喜欢你,但是讨厌你这把大胡子,如果你肯剃光它,我也欢迎你去我的帐篷里做客。” 柳竹秋听这口气竟是个女采花贼,登时哭笑不得,好言请求:“夫人,萧大人重任在肩不能耽搁,请您先放人,待我们完成和谈再去贵地拜访。” 安西娅抢白:“你们汉人最重礼节,安腊塔汗是我的侄子,你们应该先拜见我再去找他。” 柳竹秋看出这女子唯我独尊,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抖缰与之齐头并进,等彼此距离缩短至五尺时,猛然奋起侧扑,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