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凝。 继而若无其事的微笑着说:“你酒量那么差,还总贪图那几口。若是口欲忍不住,我来陪你喝,醉了我也好照顾你。” 他轻垂的桃花眼下,是绵软的胜雪温柔。 清辞忍不住扶着床沿呕了下,啥玩意儿也没吐出来。 她喝了酒就会睡得很熟,熟到别人进进出出,坐到了她床边上,她都醒不过来。 睡过去前她做啥了?啥也想不起来。 清辞捂了捂心口,“你怎么来这里,也不怕惹人闲话。” “由他们传去。” 秦承泽看着她掀被起身,她又一次避开了他去握腕的手。 他尴尬道:“你昨晚就很不对劲阿辞。” 清辞摸了摸头发,有些松散,她干脆解下发带重新绑过。 秦承泽伸手想帮她,清辞转了个身避开,面向着她。 “这儿不是公子你该来的地方。” 秦承泽黯声道:“小舞春喜一大早就被叫去东院干活了,我过来没几个人知道。” 她的床边一如既往有备好干净的水和布,小舞总把她当孩子照顾。 清辞洗好脸,端着盆出去倒水,秦承泽自告奋勇的帮她。 “我来。” “不用。” 清辞声音有点冷,无意间碰到他的手,脑海中顿时浮起这双手在别人身上流连不去的缠绵画面。 她轻笑了声,“公子,昨日我问你的,你想好怎么回答了吗。” 你有没有想过娶我,哪怕片刻。 “昨日你走得太快,我来不及回答你,”秦承泽的眼神与声音,软到了骨子里,“自然是有的,只是现在局势所迫,等到……” 清辞看着他,看他说到此处,戛然而止。 秦承泽对上她这双笑盈盈的眼睛,整个人好像瞬间垮了,“我不会负你的,信我。” 清辞眨了下眼睛。 秦承泽道:“十年,不,五年就够了,你忍过这五年,我休妻娶你做夫人,我……我会让你一辈子不用再舔刀噬血。” 一辈子不用再舔刀噬血,多大的诱惑啊。 清辞挑眉,“拿惯了定人生死的屠刀,还会想立地成佛?” 秦承泽愣了愣。 清辞笑道:“我不会,也不想,公子不必把我想得过于善良。” “阿辞,”他付尽温柔的唤她,“你不愿信我吗?” 清辞摇了摇头,“既然要五年,公子现在不要想太多了,我会做好自己本分的。” 她打开门,小舞险些摔了进来,好不容易站稳了。 秦承泽眉心一皱,方才所有的柔软霎时消散无终,微沉的眼中透着肃杀戾气。 “你在偷听?” 冰冷的一声质问,小舞慌忙跪地,胸膛起伏不止,头深深垂低,好一会儿才答出话来,“我,我只是惦念着辰时了,清辞肚子会饿,我给她拿馒头来,刚,刚好到门边。” 她从怀里掏出馒头,手颤得拿不稳,馒头从她手中滚下,遥遥滚到了一边去。 清辞捡起馒头,用衣袖擦了擦,咬了一口,“嗯,我是饿了。” 秦承泽眉梢皱得更深了,“脏了你就别吃了。” 清辞不以为然,“好好一个馒头,沾点灰就丢了不成?我们为仆的,还能把自己当人么?公子莫要操心太多了。“ 脏一点又如何,小时候师父把一只雪白的兔子扔给她,她高兴得抱在怀里,师父却要她活撕了生吃。 于是她剥皮放干了血,放河里洗得干干净净,可那满口腥气,她这辈子都难以忘记。 清辞收了收思绪,劝道:“这丫头跟我素来交好,胆小不经事儿,你别吓坏了她。” 秦承泽淡淡盯着眼前这个跪地的婢女,虽未开口,杀意外渗。 他不确定这个婢女听到了多少。 不过一条贱命,留着却是个隐患。 小舞大气不敢喘,她眼下的生死,就在秦承泽的一念之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