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钟浅夕蹙眉,漆黑的狐狸眼中全是委屈。 “我怎么了?”陆离铮气定神闲的把人固在自己面前,慵懒问。 她不肯再上前, 于是他便倾身。 清淡的尼古丁气息逼近,白雾扑在耳畔, 缱绻含笑的声音在耳畔炸开,“浅浅是要跟我试试吗?不准备回家了?” “……” 这人怎么能浪成这样? 陆离铮薄唇微扬, 懒洋洋地点她拍向自己手的腕骨, “皮筋摘给我吧, 帮你带, 省的你要用的时候又找不到。” 钟浅夕拽住那缕头发,缓慢地往外扯,黑与白交错, 意外的搭配, 她气鼓鼓的回, “用不着, 我有很多。” “既然有很多,就送我一根?”陆离铮喉结轻滚,接腔道。 他抓得其实不算太紧,连真拉扯时都没怎么用力,算不上疼,只是有牵扯感存在,钟浅夕很顺利的解救了头发,把小月亮发箍迅速撸下来抛给他,撂下句,“随便。” 接着将汪崽的狗绳挂到栏杆的凸起处,转身就跑。 身后传来声清越的低笑。 钟浅夕腹非心谤道,狗东西!一点儿都没有汪崽可爱。 **** 陆离铮连着打了两个喷嚏,胸前震得烟灰都不用自己掸。 “小家伙。”他仰头看着三楼才亮起灯的窗口,无可奈何的笑起来。 也不知道这边的房子是什么布局,这侧一窗一阳台,右边是窗,左边是半包式的凸阳台。 旧建筑没有改建封窗的,又上自下都是半露天阳台,挂着几条裙子,素色和艳色的分成了两派,能看出主人有点儿强迫症。 暗色笼罩大地,弯月高悬。 灯光半点儿落不到这侧,唯余一点猩红明灭。 有归家的人举着电筒上楼梯,好奇的扫过立在横栏边仰望姿势的俊美少年与他脚边的金毛幼崽。 陆离铮对这类注视不以为意,他消耗掉两根烟,依然没看到钟浅夕有身形晃过窗口,指腹摩挲过发圈上的小月牙,才低头看向汪崽。 把狗绳解下来,绕在掌心,蹲下捞起正欢脱绕圈跑的汪崽,拍它毛茸茸的小脑袋教育,“喂,你怎么回事,这么不招人待见?人家回家了都不开窗看看你,下次注意。” 汪崽小短腿在空中划水“嗷呜”好几声回应。 陆离铮把手掌倒转方向,和汪崽面对面,轻笑提议讲,“要不你下次装个病?让她主动来看看你怎么样?” 连狗都听不下去这话,汪崽琥珀色的瞳孔流转,懒得搭理他。 真走到楼梯口才体会究竟暗到了什么程度,天才刚黑下来不久,人站在平地上尚有稀薄的月色可供一借。 而这条楼梯是高墙斜通下去的,墙体掩掉月色,栅栏那边靠着小路,最近的路灯约莫在两米开外,亦无法拐着弯照付到凹处去。 陆离铮的视力极好,相对应夜视能力也犹为出众。 可站在最上面往下看,只有深不见底的黑。 靠着手机电筒照明走下楼梯,他翻出通讯录里的名字,思忖片刻后拨出去。 “是我,陆离铮,沈叔现在有空吗?是这样的,我有个很重要的朋友住在沐城老城区前盐巷,每次我送她回家都觉得这地方的路灯规划很有问题……好,我知道了,那麻烦您了。” 淡漠清冽的嗓音散在夜风里,昏暗的路灯扯长孤影。 忽又温柔了起来,低醇的荡在月色中。 “洗澡时候别碰到水,用个保鲜膜之类的包一下吧。” ****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