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仁也在不知不觉中松开了江寻的手,感同身受的低下了头。 “她不知道吗?”秦牧云并没有就此停止的意思:“可是她依然愿意冒这个风险,只能说明她遇上的事,比这更糟糕。” “我会给白眠妹妹道歉的。”江寻眼眶微微发红,“这件事,我会负责到底的。” 秦爷没有说错。 他做得每件事,说得每句话,都像是在为她好。 可是并不能为她有什么实际的帮助。 “秦爷,对不起,这件事我也有责任。”阿仁面露愧色,“我会和江哥一起负责到底的。” “别给我道歉,去跟你们对不起的人道歉。”秦牧云站起身,走了两步后,又像想起什么,背对着他们停下脚步:“回去以后,把听云轩的东西全部擦一边,留一个指纹,一粒灰都从头再来。” 江寻和阿仁没有任何怨言。 秦牧云走了,两个人便立刻找到白眠道歉了,并保证如果男方因为这件事为难她,他们愿意随时去道歉,承担相应的所有后果。 白眠微微一怔,不明白他们两个人前后的反差那么大。 “没关系啦,就算没有你们这件事,他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的,这只不过让他多了一个借口,让事情变得麻烦了一点点。”白眠若无其事笑道:“但是别担心,我都解决了。” 两个人一看她这种状态就知道没解决。 但是也没有拆穿她。 阿仁之前没觉得白眠有多好,可是现在他知道了,她是那种身处逆境,还不忘替别人撑伞的姑娘。 难怪江哥当时那么护着她。 他现在都有点儿后悔,怎么没跟着江哥多揍两拳。 他仰起头,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江寻低着头,咽下喉头的哽咽,“白眠妹妹,真的对不起。” 他们这么认真,白眠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好啦,别说了,快去休息吧,明天都还要早起呢。” 阿仁和江寻怕自己耽误她休息,一步三回头的走开了。 白眠望着他们的笑容,忍不住笑了起来,连带着今晚的夜空都变得清朗一些。 她收回视线,准备关门的时候,才发现坐在斜对面屋檐下的秦牧云。 他穿着真丝的黑色衬衣,背倚着木质的长桌,双肘自然的靠着桌面,冷白修长的手指自然垂下,头顶明亮的灯光照耀在他的身后,在深邃的眉眼处落下一道深长的阴影,在透着一丝烦闷的夜晚,让人感到一丝凉意。 白眠不知他在那里坐了多久,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看她。 短暂的犹豫之后,还是关上房间的门,穿过庭院的小道,向他走去。 走近以后才发现,他的视线并没有在她的身上,而是盯着不知名的一角,在思考着什么,双眸微微失神,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上,透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深沉。 她提着睡裙,迈上台阶。 若有似无的脚步声骤然响起。 他蓦然回神,回头向她望去,眼底还有着尚未消散的漠然,她脚步一顿,以为自己突然的走近引起他的不满,有些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他看清来人,眼底的冷漠逐渐淡,生出一抹鲜有的柔软,倚在桌面的手肘自然垂落,身体随之前倾,“怎么了?” 她欲言又止的望着他。 他微妙的歪了歪头,等着她走近。 她浅色的瞳仁不自觉向左转动,犹豫片刻,还是走到在他面前站定。 他的头发有些润,似乎是刚洗过澡,身上沉静的檀香气息比白日里淡了一些。 “你怎么还不睡?”白眠在他旁边的凳子坐下。 “在想事情。” 白眠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事,毕竟他这一晚上,让人糟心的事,看上去远远不止一件事。 她不自觉捏着垂落在腿上的裙摆:“你在巷子口碰到的那个中年人,是……什么人啊?” 他本来想说是同行。 但想起她在车上的反应,她似乎对他所在这个行业有歧义,轻描淡写道:“认识的人。” 白眠眼眸微垂:“他找你干什么啊?” “随便聊聊。” 他说的是实话,但是白眠感觉到的是他不愿意深谈的敷衍。 故而她也不再多问,欲言又止的抿起嘴唇,站起了身。 秦牧云不知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