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对待。”江云康道,又问,“这是哪里来的罪奴?” “大人说得对,是小的们粗鲁了。不过咱们这些干粗活的,手劲难免大一点。这是薛家的小子,您应该知道的吧?”张大柱道。 江云康一听便明白了,青州薛家镇守西部的边境线好几十年,但前段时间,因为太子被废,于家被查,薛家家主上书劝谏,被皇上拿来杀鸡儆猴了。 薛家家主是个古板的,说话太直白,惹得皇上震怒,当即下令派人去查薛家。既然是皇上下令,原本没有的罪名,也能安上几个。 现在再看地上的少年,江云康心里多少有些惋惜。 毕竟薛家忠义,不过是没遇到一个好皇上罢了。 张大柱眼珠转了转,迟疑地看着江云康,“那江大人,这个人,我们可以带走了吧?” 没等江云康说话,安儿先拼命摇手说不行,黑溜溜的眼睛瞪着张大柱,“坏人,不可以!” 安儿声音大,四周人都看了过来,江云康只好问张大柱多少钱。 “按理来说是二两银子,但既然是大人要买,那就送给您,当做是小的送给您的。”张大柱奉承地笑道。 江云康不贪这个便宜,让书砚给了二两银子,再和书砚把人扶上马车。 临时出了个小插曲,马车里的少年奄奄一息,江云康让书砚先带去医馆看看,他自个带着林姝和安儿走回去。 好在回家的路不远,雪也停了一会,走上两刻钟便到家了。 安儿到家时已经睡了,林姝抱着安儿进屋去。 江云康则是在厨房帮着忙活,等厨房的炊烟袅袅升起,书砚也带着少年回来。 “大夫怎么说?”江云康问。 “说是饿的,身上好些伤,但骨头没断。”书砚已经给少年换过干净衣裳,背着少年去了一楼的厢房,“大夫说,这小子骨头硬,没那么容易死,但也得养很久才能好。” “三爷,咱们要留下他吗?”书砚比较关心这个。 买回来的罪奴,身契捏在江云康手中,江云康怎么安排都可以。 不过江云康并不打算留下少年,薛家的人,不好留。 “先养着,等开春后,再让他走吧。”江云康说完,见林姝从屋里出来,马上小跑过去喊娘子。 冬日里吃铜锅最暖和,江云康吃完后,便带着林氏去歇下了。 次日江云康天刚蒙蒙亮便起来,等他走出屋子时,却看到昨日的少年在扫雪。 “你……”江云康想喊人,却发现昨日忘记问名字。 “大人,我叫薛见山。”少年握紧扫把,明明弱不禁风,仿佛随时都能倒下,却还是坚持站着。 这时书砚过来,拿来了披风,瞥了眼薛见山,和主子道,“他非要来扫雪,小的都说了不用,让他休息,可他偏不,非要来院子里扫雪。” 江云康浓眉轻拧,看着薛见山单薄的身子,走下台阶道,“身子没好就休息两日,不然再病了,我们都不会医术。” 江云康从薛见山身边经过时,薛见山突然跪下,还磕了三个头,“江大人,求您留着我。我不怕脏,不怕苦,什么活都愿意干!” 家里多养一个人其实没什么,但薛见山的身份有点儿敏感,江云康不是菩萨转世,“我能留下你,你自己也留不下你。” 第一眼看到薛见山时,江云康就知道薛见山是个倔的,能有这种脾气的人,哪可能当一辈子的下人。 说完,江云康就出门去了。 下过一场雪,新余里的人也慢下脚步。 白轻舟说过些日子还会下更大的雪,江云康便打算在过年前,再去西山一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