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白轻舟对视了一眼,看白轻舟微微摇头,便知道元瑞此行不带好意。 “世子安好。”江云康和元瑞行礼,在问安时,就感受到元瑞直接的目光。 “江大人果然和预想的不一样,原以为是个上了年纪的迂腐老头,不成想比小绾馆里的哥儿还要俊俏。”元瑞说着哈哈笑了下,“只是随口打个比方,江大人不会生气吧?” “自然不会。”江云康坐下后,听元瑞说要请他们喝酒,他说还有公务要忙,不好这时去喝酒。 “诶,刚说你不迂腐,你怎么就如此古板。你们是新余最大的官,还怕什么。”元瑞起身就要走,但看江云康和白轻舟都没有动,顿时放下脸,本就瘦长的脸,这会显得更加可怕,“还是说,你们嫌弃本世子请的酒,不愿意喝?” 白轻舟面色微顿,想要怼吧,又没想到合适的词。 江云康则是换上笑脸,“自然不敢嫌弃世子,不过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们领着皇上的俸禄,自然不好玩忽职守。世子有什么话,不妨在这里直说,我和白大人都听着呢。” 特意提到了皇上,就是表明江云康的立场,他是拥护皇上的。 元瑞的脸拉得老长,目光不悦地从江云康脸上,转到白轻舟那。 见白轻舟躲开他的目光,就知道新余这两个没把他当一回事。 元瑞再次坐下,哼了一声,翘着二郎腿,“既然两位大人要在这里说,那就在这里说吧。” 他顿了下,特意加重语气,“近来新余各地的粮仓都出了问题,这个事,你们查清楚了吧?” 白轻舟:“查明白了,是北狄细作干的。” “还查到什么了吗?”元瑞问。 元瑞不仅来了新余,之前其他地方,他都去过。目前已经说好两个地方,不会深查,只说是北狄人不干好事,都不会往路引那说。 但这会,他看白轻舟又不说话,猜测白轻舟和江云康应该是查到的,他往后靠去,故意拖长语调,“说起来,不懂你们知不知道,当年皇上刚到南阳时,还很年轻。他镇不住南阳当地的权贵,都是我父王出面解决。这些陈芝麻乱谷子的事,其实已经过去许多年。不过皇上是个念旧情的,往后每年都会亲自上门拜年。就是登基后,也不忘问候我父王的身体。” “皇上记着恩情,沐王心里应该也是高兴的。”江云康不动声色地道。 这会他不欲多言,这个元瑞看着就不是能听进去话的人,该参沐王的折子还是要写。 不过这会,江云康也不愿和元瑞多吵架,点到为止即可。 元瑞见江云康和白轻舟还是不表态,心里烦躁,又道,“是啊,皇上记得恩情,就怕别人忘了。在皇上那里,我父王总是不一样的。就怕有些人自个寻死,非要让皇上为难。” 为难? 到底是谁让皇上为难? 本来有着从前的情分,沐王一脉至少可以无忧二三十年。但自个作死,没那个本事,却又贪心。 江云康不由在心中冷笑。 今日的谈话,不出意外地不欢而散。 不过,元瑞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住进了新余的一家客栈。 倒卖路引本就是重罪,现在还被北狄钻了空子,还得好几个郡县的粮仓被毁。这个连锁效应带来的后果,是要整个沐王府性命去赔的。 而现在江云康和白轻舟的态度不明确,若他们执意要参沐王府一本,元瑞得想想办法才是。 事实上,江云康并没有要和元瑞周旋的意思。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