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燕云朝走到她的面前, 面色痴迷地看着她说, “你真好看。” 明恬小心翼翼地抬眼望他。 燕云朝已经再次看向了她腕上那只精致白腻的玉镯。 “为什么他明明把阿姊忘了, 还会喜欢上阿姊呢。” 燕云朝声音极轻,宛如呢喃。 他眉头微微蹙着,语气疑惑,手上却握住那只温润的玉镯,强势地想要把它从明恬腕上褪下来。 明恬嘶了一声:“朝朝,你弄疼我了。” 燕云朝盯着她皮肤上被玉镯磨出的红痕,极淡地“哦”了一声。 “取不掉了,”燕云朝幽幽抬眼,望向明恬的眼睛,“阿姊说该怎么办。” 明恬不知道。 在皇帝把玉镯戴到她手上之后,她其实是想要取下来的。 她无意留下与宫城有关的任何事物,任何会引起她回忆的东西。 朝朝的红珊瑚手镯被她取下了,那她对白玉手镯同样没有兴趣。 但玉镯的尺寸刚好卡住她的手腕,无论她怎么用力都取不下来,最后只好放弃。 她没想到朝朝会在这种时候出现。 可她有什么办法?他们两个人就是这般轮换着出现,每个人都介意对方的存在。 明恬低垂着目光,没有吭声。 燕云朝在她面前俯下身来,抬高她纤细的手腕,薄唇轻轻地触上那淡淡的红痕,辗转片刻。 在感受到明恬腕间细微的轻颤时,他低低开口:“其实朝朝知道,他跟我一样,都很喜欢阿姊。” 明恬知道他在说另一个皇帝,但她内心并没有什么波澜,非常平淡。 她甚至有些沮丧地想,为什么燕云朝还没有痊愈呢? 正是因为意外,皇帝未能治愈,才会让她继续这般荒唐地与他们纠缠下去吧。 燕云朝不知又从哪里掏出来了一样温凉的东西,就着明恬的那只手,往腕上套了过去。 明恬转目一看,发现竟是那只朝朝送她的红珊瑚钳珠镯。 被他随身带过来了。 红与白的触碰交叠,风格迥异,却在明恬细嫩的手腕上,显现出意外的和谐。 “阿姊戴过的镯子,被他贴身放着,时刻不曾取下。” 燕云朝缓慢地站直身体,黏连的目光从她的手腕处逐渐向上,又落在了她的面上。 “虽然我很不想让阿姊身上有那人留下的痕迹,”燕云朝微微靠近她,声音暗哑地开口,“但我更怕伤到阿姊。” 他握住了她的指尖,又用五指分开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阿姊,他送你的玉镯不取下,你就也不能取下另一只,知道么?” 明恬思绪混乱,懵然地点了点头。 燕云朝满意地弯了弯唇角,用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脊背,语调中透着一丝阴冷的戾气:“以后我都不会让阿姊再见到他了,一只玉镯而已,朝朝大度,十分能忍得下。” 明恬没明白他要怎么杜绝自己和另一个燕云朝的见面,但她显然不敢这时再刺激朝朝,继续懵然地“嗯”了一声。 - 赵太后焦急地在清宁宫中走来走去。 “皇帝还没消息传过来么?” 崔姑姑道:“明司言应该是今晨时走的,算算距离,怕是早就出了京城。陛下若寻到她……想必今夜是赶不回来。” 赵太后面色扭曲,气得绞了绞手里的帕子,怒道:“好端端的,皇帝怎么就过问起她来……” 崔姑姑讷讷不敢言。 赵太后喃喃自语:“早知道就晚点让她走,怎么也得等做完法事、诸事稳妥再说。今天这么一闹,之前那般功夫,岂不是全都白费了……” 提起这个,崔姑姑倒是想起一事,上前凑近赵太后,低声道:“娘娘,奴婢今天出宫时,瞧见华真道长那边,似乎有些不对。” 赵太后侧目问道:“哪里不对?” 崔姑姑低垂着眉目,隐晦道:“奴婢看见了华真道长与其他几个道士准备的符阵,与娘娘之前的嘱托不太一样。” 赵太后面色一变。 因着先帝横插一脚的缘故,赵太后只能捏着鼻子让华真道长做完第二场法事,促进皇帝与那个疯子融合。 但赵太后特别“关照”过,即使是被先帝旁观全程的第二场,也是留有一定余地的。后面再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