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来得及,玛利亚还不知道沈承安和盛霜序的合同,也不知道他们之间见不得人的交易。 ——不过,就算她知道了又怎么样呢?沈承安现在二十五岁,不是任人操控的十八岁,他不是一无所有,甚至玛利亚还需要靠着自己的儿子才能获得家族企业的股份。 他的妈妈很难缠,但他不想无时无刻地顺从她。 沈承安有不在乎的底气。 “说说吧,你和盛霜序是怎么回事儿?”但仅仅是如此,就已经足以叫玛利亚绷起了脸,“你为什么要和他来往?他已经被恶魔侵蚀了,他是个性侵自己学生的魔鬼。” 沈承安面不改色地说:“他是我的老师,我要在他找到工作前收留他一段时间。” 玛利亚并不喜欢他的说辞。 玛利亚说:“我的儿子不能和那样的人混杂在一起,他会把污染传染给你。” 沈承安瞥了眼玛利亚胸前的耶稣苦相,没有继续解释。 沈承安选择了沉默,玛利亚有时候并不能改变他强硬的态度,毕竟她只有这一个孩子。 “好吧,”玛利亚叹了口气,说,“我想要见见他。” “作为豁达的家长,也有必要向他表示一下三年的照顾,如果没有他,我的儿子也不会这么正常。” 沈承安:…… 玛利亚戳到了沈承安内心最深处的痛苦。 沈承安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怒火,尽管玛利亚并不在乎他的情绪,甚至会因为他的跳脚而得意。 不,已经是过去的痛苦了,玛利亚不能再将他丢到国外去,也不能强迫他去做什么同性恋治疗矫正。 沈承安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地说:“您还要在这里呆多久?一寸寸地指导我的办公室装潢吗?” 玛利亚又露出了和自己儿子相似的、轻蔑的笑,说:“我会去见他的,我现在就会去。” “收起你那张愤恨的脸,儿子,你漏出獠牙的模样,和你那个烂人父亲一模一样。” 玛利亚知道怎么让沈承安更生气,把他类比成那个男人,是对沈承安的侮辱。 沈承安怒极而笑,说:“我知道自己身上流着烂人低贱的血,那您呢?执迷不悟地主动和那种人生下儿子的您算什么?” 玛利亚难得地露出了神伤的表情,不过这样的表情转瞬即逝,她冲自己同样伶牙俐齿的儿子眨了眨眼睛。 “只是母亲去见见儿子的老师罢了,他是你的老师,不是你的情人。” “亚历克斯,你已经被治疗好了,不要再表现得像个恶心的同性恋。” 哦,对了,沈承安漏了一点,玛利亚不能对自己如今强势的儿子下手,但她可以对盛霜序下手。 沈承安摸了摸下巴,只要盛霜序还活着,无论他逃到天南地北,沈承安都能把他抓回来,因为他们的合同还没结束。 至于玛利亚要对盛霜序做什么,沈承安并不在乎。他了解他的妈妈,玛利亚不会搞出人命官司来。 这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件小麻烦。但能叫玛利亚吃瘪。 沈承安这么想着,就像是在这场母子对弈的、精神上得到了上风,他逐渐冷静下来,也用满不在乎的语气回击自己的母亲,仿佛在意这件事的就只有她一个人。 沈承安讽刺地说:“随您去,虽然我没有给您钥匙,但您肯定有备用的吧。” “希望您和盛老师能好好地聊一聊,在同性恋这个话题上,你们应当会有很多共同话题。” - 盛霜序做了很久的梦。 盛语薇死后,他的噩梦就仿佛被停留在了十八岁,后来韶清死了,他又多了一份来自二十三岁的噩梦。 他的噩梦无非是那几个元素拼凑组成:坠楼而死的韶清、盛语薇手腕上层层叠叠的疤痕,还有破碎的花瓶。 这一次,他梦见了盛语薇。 盛语薇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