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唉,当初也是事出无耐,圣上乾纲独断,哪有我们作臣子说话的份儿?”王钰叹道。其实王钰心里根本没有这么想过,当初康王到河北挂帅,若他要阻止,还是有办法的。之所以没有这么作,是因为他明白赵构这个人。如果按原来的历史发展,徽钦二帝会被掳到北方,汴京会被攻破。而赵构则会在南方称帝,而南宋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迎回徽钦二帝。换言之,赵构,他也想作皇帝。 如果一旦朝中有变故,赵构绝对不会拿手里的兵马往南府军这块硬石头上撞。他肯定会以“勤王”为口号,拥兵自立。从这一点上来说,赵桓起用赵构,实在是大大的失策。而这一点,也只有王钰这个从公元两千零七年穿越过去的人,才看得比谁都明白。 而王钰之所以如此忌惮蔡京,是因为这个人为相多年,门生故吏,遍布全国。如果自己动了手,他一旦倒向赵构,其号召力是可怕的。到那时,天下就会陷入动乱之中。而外敌伺机长驱直入,自己就算有通天之力,恐怕也无济于世。所以,蔡京这个人,一定要死。 禁宫,皇帝赵桓被他父亲太上皇赵佶的近侍李吉,从严恪的床上叫起。正行色匆匆赶往赵佶宫中。前些日子,赵佶咳血不止,数次传出病危的消息。但近来,身体突然好转,不但饭量大增,甚至还能下床走动。 宫里的人都明白,太上皇这是回光返照。赵桓自然更明白这个道理,是以李吉一到,他就连严恪也顾不得,慌忙赶往赵佶宫中。 踏入赵佶宫中,只见太上皇被几个近侍搀扶,坐于榻上。他的气色似乎还不错,精神头也很好,赵桓上前拜见。赵佶摒退众人,独留李吉在宫中。 “赵桓,听说康王在河北督战不力?”赵佶问道。 “回太上皇的话,近日西夏举兵八万,从夏州而出,威胁太原。九弟将帅府撤至隆德府,仍在率众抵抗。”赵桓自登基以来,一直受太上皇遥控。天下大事,桩桩件件,赵佶都了若指掌。 “河北驻有我大宋数十万兵马,西夏小国妄图以蝼蚁之力而撼泰山,不过是痴人说梦。西夏这边,你大可放心。而大金高丽两国联军,也已经被打退。传言说金兵又欲卷土重来,这个消息,你不要相信。现在,天下局势渐趋稳定。你想过没有,应该怎么作?”赵佶重病缠身,况且退下了帝位,尚且对天下态势有如此明白的洞察之力。若是将这份聪明用在治国之上,恐怕大宋也不会有如此局面。 赵桓见太上皇问起,一时没了主意,赔着小心说道:“朕不知,请太上皇示下。” 赵佶闻言,眉头紧锁,盯了赵桓一眼,暗叹子不类父,遂说道:“我没有多少日子了,你身为皇帝,要有主见。趁着现在还算清醒,我有几件事情要交待你。” “请太上皇示下,儿臣铭记在心。” “第一,蔡京现在已经是空头宰相,你要加紧处理,不过相信有人比你更急。第二,蔡京一倒,你马上命韩毅接掌南府军。将王钰的嫡系,统统肃清。南府军一定要控制在你手里。第三,南府军一旦控制住,你就将王钰罢相。” 赵佶说得倒是轻巧,这三件事情,随便哪一件,都有可能引起天下震动。 赵桓也是听得胆战心惊,可王钰如今主持变法,朝中大臣很多是他死党,这其中还有一个掌兵几十年的媪相童贯。南府军是他一手创立,岂能说动就动?若事情有变,莫说王钰扳不倒,倘若他铤而走险,自己反受其害。 一念至此,赵桓说道:“太上皇,若动王钰,天下势必议论纷纷,人心难服。他素有大功于社稷,若出师无名,恐怕惹人猜疑。朕观王钰,一贯忠心为国,不似……” “赵桓!”他话未说完,赵佶突然大喝。 “你要是想皇位坐得安稳,就永远不要有这样天真的想法!我告诉你,身为皇帝,除了自己,谁也不要相信!天下大权,必须牢牢控制在你的手里!绝对不容许他人染指!忠臣?什么是忠臣,没本事造反才会作忠臣!你……”赵佶见身为皇帝的儿子竟然有如此天真的想法,一时动了肝火,话未说完,怒气攻心,剧烈的咳嗽起来。 赵桓被训斥得唯唯诺诺,再不敢多言。赵佶缓过气来后,指着身边的李吉说道:“王钰绝对不会束手就擒,这一点,你不要抱有任何幻想。李吉跟随我多年,我已命他掌管宫廷内卫。他手里有一个要王钰性命的把柄,关键时候,可以派上用场。王蔡两党一倒,大宋江山,便可千秋万代。桓儿啊,我死之后,一切就要靠你自己了。” 赵桓已经完全没有了主见,一切听凭赵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