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们口中的话传到从一旁经过的上官云锦耳中,却是那般不堪入耳。 只听厉幼柔娇弱弱说了一句:“你们听家中说了吗,昔日千娇万宠的慕家千金,她竟然通敌叛国,可真是狼狈。” 苏长乐上次得了教训,这次咬了咬唇没敢接话,倒是宋映冬立马讥讽说:“各府勋贵间都传遍了,本以为她和方家世子和离后,最多也就二嫁之身,要么填房,要么美色侍人,好歹也有人伺候。” “谁能想到昔日高高在上,还时常被慕贵妃接到宫中小住,如今竟然成了丧家之犬的模样,逃出堰都。” 站在一旁的苏长乐,眼神愣了愣,她不禁想到,当年慕时漪的及笄宴上,那惊鸿一瞥的细腰楚楚,不光是堰都郎君为之折腰,就连她也暗中羡慕许久,那时慕家嫡女可是连宫中公主也攀比不过的明珠。 厉幼柔勾唇笑了笑,极其无辜看向苏长乐问:“长乐你说她日后还能进得了宫吗?如今想来,别说是进宫了,恐怕连堰都的城门都进不了。” “我若是换了她,还不一死了之。” 而众人口中那位逃离堰都,恨不得要一死了之的昔日贵女,此时一身舒适锦衣,乌发松松绾起,慵懒倚在青帷小车中,白皙指尖握着一卷书册,说不出的轻松自得。 山栀跪坐一旁,用美人锤轻轻给她捶肩:“姑娘可要再歇一会?” 慕时漪粉嫩指腹翻过一页书册,转而懒洋洋抬眸,瞧着车帘外高照的秋阳,她唇角勾了勾:“不了,让暗卫送往苍梧密信,可有送出?” 山栀点头:“奴婢悄悄同镰伯说了,午间便送出了。” 她声音一顿,继续道:“姑娘接下来,我们要打算如何。” “现已出了堰都,奴婢瞧着太子殿下估计是准备从郁林官道前往苍梧,并不打算走临川的水路。” “嗯”慕时漪收了书卷,白皙皓腕随意磕在窗沿上,玉腕上牡丹花小金铃叮咚作响,声音清脆。 黄昏时分,他们进了离官道最近的县城,身边只跟了七八名护卫打扮的铁骑,其他人都留在城外。 客栈门前,西风小公公恭恭敬敬候在她车旁唤了声:“夫人到了,请夫人下车。” 幕篱下慕时漪愣了半晌都回不过神来,许久才反应过来,出发前她与太子说好,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二人隐姓埋名扮作商人夫妇前往苍梧。 但是西风这一声“夫人”的确是惊得她有些呆呆不知所措。 她深吸口气伸手挑开车帘,这刹那间,却被那近在咫尺的一抹朱红侧影晕染双颊。 “夫人。”男人朝她微微一笑,抬手递给她,更贴心用袖摆遮了手背,避免尴尬。 车厢里慕时漪垂眼用余光看去,只见他肩挺背阔,一身朱红的云纹锦衣俊美无俦,纤细劲腰用金色玉带紧束,上头挂了长剑和玉佩。 此处热闹街巷,四周街肆人来人往,慕时漪朱唇轻咬,不敢耽搁小心抬手搭着他手背,走马车。 客栈里,立马有店小二迎上来:“几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宿。” 西风上前,同小二相商,客栈很小吃饭的地方并没有雅间,休息的房间也所剩不多。 慕时漪他们进客栈不久,外头又来了一群人。 是一群人高马大的壮汉,腰上别着明晃晃的长刀,满脸凶悍,簇拥着一位徐娘半老的女人。 女人体态丰腴,风尘味十足,年轻时估计也是个美人。 只不过现在的她脸上涂着厚厚脂粉,嘴唇艳红,寒凉冬日一身透薄衣裳,满脖子的珍珠黄金项链,十个手指也是金光闪闪,发髻上簪着无数珍珠翡翠。 猖狂到,根本不怕自己被贼人惦记。 女人从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