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措嗓音低哑,带着点诱人的磁性,“嗯。” 停顿半晌,他丝毫不觉得尴尬,面色如常,月光笼着他清冷好看的脸,“明天我过来拿我的内裤。” “……” 宁樱心里的小人仿佛在歇斯底里。 她的脸红了又红,实在有点想不明白他怎么能这么坦荡在她面前说出“内裤”这两个字! 就不能稍微委婉些吗!? 害得她又不禁想起他刚从浴室里走出来的画面。 幸亏两侧的路灯光线并不是特别的亮,她脸上熟透了的红看的没有那么清楚。 江措接着又说:“电话号码留一个,我过来的时候提前给你打个电话。” 宁樱抿唇:“发微信就可以了。” 江措罔若未闻,拿出手机:“是你上次给我发短信的那个号码吗?” 宁樱没有否认,声音轻轻地:“嗯。” 江措生日那天就存了她的号码,只不过是故意在明知故问。 他的口吻很随和,“不会再换了吧?” 宁樱骤然掐紧了拇指,嗓音有些酸涩:“不会。” 江措说:“要换也辛苦你告诉我一声。” 可能是怕她误会,他补充:“我每个月都得收租。” “好。” 高中还没毕业。 他们分手之后。 宁樱就把用了好几年的手机号码换掉了,所以这些年她并没有收到任何来自江措的消息。 只有她像个做贼心虚的小偷,悄悄给他发送过未命名的信息。 当初去营业厅办理那个手机号的时候,她还没有成年。 是她用她父亲的身份证办的卡。 后来手机被没收了。 她也没有权限补办。 江措那时以为她把他拉进了黑名单,眼神讥讽,似乎是在嘲讽他自己,“也不至于要把我拉黑吧。” 宁樱当初没有解释,现在好像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 第二天大清早。 宁樱又接到了她母亲的电话,说她父亲生病住院,让她有空回家一趟。 宁樱临时和程矜请了两天的假期,买好最快的一班飞机,赶早去机场飞回了锦川市。 高中的时候,宁樱是因为父亲工作的调动,才转学去了苔青市第一中学。 她的父亲当时被调到苔青市的附中,任职七年级的教导主任。 从小,父亲就对她很严格。 挂在嘴边的口头禅便是:“你若是个男孩,我管都不会管你。” 因为她是个女孩,所以更加严格。 怕她犯错,怕她叛逆。 宁樱觉得自己并没有青春叛逆期,从小到大她都很听话。 至少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学生。 只有一件事,忤逆过她的父亲。 早恋这个话题是敏感的。 对于家长来说是不可触碰的逆鳞。 尽管当时她已经成年。 已经是一名心智成熟的高三学生,但是父母并不愿意听她说话。 下了飞--------------銥誮机,午后热气朝她扑来。 宁樱坐上回家的出租车,眉心微蹙,略有些疲倦靠着车窗,黑眸静静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 她的脑子不受控制回忆起那个雷声轰鸣的夜晚,噼里啪啦的雨滴砸向客厅的落地窗。 她的眼睛红肿不堪,卧室里一片狼藉。 暴怒之下被撕碎的日记本、被打碎的水晶球、被人粗暴扯开的手链,玉珠落了满地。 她断断续续,哽咽着说:“我…我们…不…不会…耽误学习。” “我…我会考第一名。” “我会好好学习。” “我会听话。”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