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什么话想说?”说着,她轻轻拍了拍春芽的肩膀,犹如安抚似的:“不急,你慢慢说。” 周围的人见贞贵妃面对一个小小的宫婢,都如此耐心和善,不由悄声赞叹道:“贞贵妃果然不愧是名门出身,谢家尽出名士,连女郎也是不同凡响。” 顾休休不知何时走到了顾月身边,听到那时而传来的赞美,不由扬起了唇畔。 春芽得到了贞贵妃的鼓舞,却也没有好些,说话仍是磕磕巴巴:“奴,奴婢要告发贞贵妃私通秽乱后宫……” 说出这一句来,她横了横心,咬牙将贞贵妃交给她的话,一字不差地复述了出来:“奴婢今日亲眼所见,贞贵妃的赤色肚兜卷在经文殿的画轴中,还有皇上御赐之物冰砚……贞贵妃也送给了私通的奸夫,便是永宁寺的住持!” 话音落下,周围一片寂静。 贞贵妃面上温柔的神情僵住,犹如五雷轰顶,身子颤了颤,手臂缓缓抬起,指向了春芽:“你这宫婢在胡乱说些什么?你怎么可以血口喷人?” 永宁寺的住持也快步走了过来,冷着脸对春芽道:“女施主,你说你在经文殿亲眼所见?那经文殿乃是老衲打坐诵经之处,旁人不得随意进出,你又是如何亲眼所见?” 他招手唤来了经文殿的扫地僧,问道:“今日是你守院,你可曾看见过这位女施主进出经文殿?” 扫地僧摇了摇头,如实道:“小僧从子时守夜便在经文殿中,并未见过这位女施主进出……” 说罢,他顿了一下,在人群中寻觅了片刻,目光停留在了顾休休身上:“今日清晨倒是见那位女施主来过经文殿递送经文,刚巧那时住持不在殿内,小僧便让女施主将经文送到殿内的桌子上。此外,再无旁人进出经文殿了。” 扫地僧虽是如实道来,却无意间将顾休休推作了众矢之的。 周围的嫔妃和士族女郎皆是个顶个的人精,听到这里,便也明了过来,春芽压根没有亲眼看见什么肚兜和冰砚,根本就是得了宸妃和顾休休两姐妹的指示,在栽赃诬陷贞贵妃。 “太卑鄙了吧,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竟是没想到她们姐妹两人如此歹毒。有本事倒是自己出面来揭发,怎么还逼迫一个小小的宫婢顶罪,你瞧瞧那婢女都吓成什么样子了!” “可不是吗!诬陷人也不寻个好由头,连永宁寺住持一个出家人都敢栽赃陷害,未免太过牵强离谱。” “依我看,此事怕是宸妃娘娘授意的,那顾家女郎陷害了贞贵妃也得不到什么好处,该是宸妃想要争宠,便要顾家女郎助她铲除异己。” …… 即便女眷们说话的声音不大,皆是在悄悄议论,可皇帝毕竟不是个聋子,他原本就阴沉的脸色,在此刻结出了冰霜:“都给朕住口!” 还沉浸在吃瓜看戏中的女郎们,此时在恍然想起,皇帝陛下还在一旁,纷纷噤了声,缩着脑袋再不敢吭声了。 皇帝抬手就给春芽来了一巴掌,直将春芽打得鼻血横流,脸颊霎时间便肿起来了一片红印:“贱婢,你可知出言不逊,污蔑嫔妃私通该当何罪?” “昨日贞贵妃房中失窃,被贼人窃走肚兜与冰砚,一早就与朕说了。朕还当是哪个不要命的东西窃走了贞贵妃之物……” 他看向了顾月,眯起了双眸,声若寒冰:“不过区区贱婢,怎敢诬陷妃嫔……宸妃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明眼人都能瞧出来,落在春芽脸上的一巴掌,那是打给顾月看的。 皇帝本就偏宠贞贵妃,此时宠爱的心上人遭人污蔑,自是火不打一处来。 他转头将视线落在了顾休休身上,紧皱眉头:“除你之外,无人进出过经文殿。朕给你一次机会,你如实说来,那失窃的肚兜与冰砚,可是被你放进了经文殿?” 说是给个机会,但顾休休知道,她若是认下半个字,那皇上就像是寻到了机会,定要说她品性不端,不配为东宫太子妃,要废除两人婚约。 佛苑内的气氛剑拔弩张,仿佛一触即发。 顾家老夫人站了出来,护在顾休休与顾月身前,迎上皇帝凌厉的眼神:“皇上是明君,岂会因一个宫婢三言两语,便不分青红皂白,认定是我顾家女郎窃走了贞贵妃之物?” 一直沉默不发的皇后,此刻缓缓开了口:“本宫以为,这宫婢是受人买通,有意挑唆、诬陷宸妃和顾家女郎……贞贵妃以为呢?” 贞贵妃没想到向来不爱掺和宫斗的皇后,此刻为了挽回顾休休的声名,竟也是一脚插了进来。 她心底笑了笑,越多人掺和进来越好,待到她们被证据打脸时,便会一并被皇帝迁怒责罚了。 贞贵妃眼中含着泪,却还是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似是强忍着委屈道:“臣妾亦是如此想的,皇上息怒,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 这时,便轮到了贞贵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