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建平帝夹了马腹,一骑当先已经跑远了,唯留下一小片飞扬而起的草屑和尘土。 ..... 许是车身颠簸摇晃的缘故,行至半途宝鸢便面色发白的掀开了车帘透气。 前头原本是说好的,大家一起出行,可冯芷仪新婚,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自是不便前来,连这次随行的都换成了周栋。 因着要宝鸢同秦婉说话,夏荷便缠着周栋要学骑马,两人虽不敢大声喧闹,可瞧着两人面上的笑颜,都觉得这天也更蓝了,云也更白了。 至于苏诗沁,自打那一次她让她去看着冯效回来后,人便有一些不一样了,总爱一个人躲在屋中发呆,这一回她原本是要一道来的,可临时接到了家书,说是苏自荣要入京了,她得忙着料理家中的事务,所以也不成行了。 秦婉见宝鸢的气色不大好,眉头微蹙,便给她倒了杯茶水。 “可是晕车了?” 宝鸢摇了摇头,她从前坐马车时也从未遇到这样的事,今儿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只觉心口处堵的慌。 “我没事,倒是劳你担心了。” 秦婉温柔一笑。 “无妨。” 透过被风吹起的车帘,她看到了跟在一旁的聂忱,男人端坐在马背上,姿态挺拔,也不知与一旁的侍卫说了什么,两人皆都笑了起来。 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聂忱也看向了她。 秦婉慌忙的收回了目光,手心里竟出了汗。 “宝鸢,若是得了空你便好好劝劝你弟弟吧,我与姜郁成婚多年,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他不是个可以追随之人。” 宝鸢叹了一声。 “怎么不劝呢?只他现在年纪大了,翅膀硬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前些日子我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一下,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有中意的姑娘了,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太子府。你是太子妃,可见他平日里与你们府中哪位姑娘交好亲近的?” 耳旁是女人的说话声,可落在秦婉的耳中却都是虚虚的,远远的,听不真切。 她的一颗心狂跳不已,只觉一阵口干舌燥,末了喝了一杯茶,才觉得舒服了些,茫然的看向宝鸢。 “未曾发现。” 说完又道:“我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除却必要之事,我大多在自己的小院里待着,哪里......” 宝鸢未察觉出她的异常,只觉腹中一阵翻滚,忙捂着心口探出头去,干呕了起来。 秦婉见她难受的厉害,执意要叫随行的太医过来诊脉,可宝鸢却道:“我这样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让其他人看见了,说我得势猖狂。” 秦婉见她坚持,也不好再劝,又让晚凉拿了些蜜饯来。 吃了两颗后,口中有了些酸甜滋味,宝鸢倒是好了许多。 秦婉看着外头的景色愣愣的出神,她这辈子左右是要困在在这座城里了,“我听聂侍卫说,你有心想要离开这里,难道十六皇叔他对你不好吗?” 宝鸢默了默。 姜行舟待她不好吗?比之其他王侯公子来说,姜行舟算对她不错的吧。只是她所求的,他给不了罢了。 况且他也从未对她说过些什么? 秦婉见她面上有了几分愁苦之色,“我还听说你同聂侍卫商量好了,要寻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要过些隐居的生活。” 宝鸢“啊”了一声,诧异的看向她。 “他连这个也跟你说了?” 这可是她心中最大的秘密了。 秦婉佯装着生了气,偏头不看她。 “难不成在你心里我连知道这个秘密的资格都没有?” 宝鸢忙握住了她的手,苦笑道:“只是痴心妄想罢了,我这样的人如何能逃得掉呢?” 秦婉回握住了她的手,郑重的看了她一眼。 “你若愿意,我帮你。我原以为姜行舟同姜郁不一样,他虽性子怪了些,也却从未想过他占着你不说,还让聂忱私下里为他卖命。” 女人的面上难得有了怒气。 宝鸢的脑海中似是响起了一道炸雷,她撑着失神的眼眸看着秦婉,嗫嚅着道。 “你说什么?” 秦婉倒也没在意,将聂忱同她所说的尽数都说了出来。 宝鸢只觉得恶心。 又干呕了起来。 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一边哄着她,让她有了他在乎她的错觉,却又在背地里让她的弟弟去给他卖命呢? 姜郁是什么样的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是存心要杀了她的弟弟吗? 宝鸢心中激荡,只觉口中传来了一阵腥甜之意,跟着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省了。 晕过去的瞬间,她死死的捏住了秦婉的手。 “我...我不想见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