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传来了。 不知道结果是活, 还是死。 蓁蓁并不时常想念他。 远在燕京,不见亦是不念,何况,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了。 只是,很偶尔,她会恍惚间看到一抹白衣。 再定睛去看, 发现只是错觉。 姚南枝身为过继在皇后膝下的皇子,每天晨昏定省,倒是颇为规矩。 他性子安静,便是看作是个斯文秀气的公主,也毫无违和感。 蓁蓁却还是给他精挑细选了好些老师,时时关心他的课业。 她没有教导过孩子,但凭着记忆中,那人教诲自己的模样…… 也算是教子有方了吧。 姚南枝却好奇问: “为何母后从未要求南枝,应当做到何种地步?” 譬如骑射,是要样样争得第一,魁首,文章诗歌,是要做得叫先生们交口称赞,亦或是得圣上赏识? 旁的世家公子,家中之人都会有此要求,为何母后从未这样。 姚南枝心底忐忑,以为自己受到冷落,忍不住有此一问。 正坐在一边,看他读书的皇后微微一怔。 记忆中,那人从未要求过她什么。 不论是医术、还是别的什么,他从来都是倾囊相授,不加保留,却从未要求她做到什么样的地步。 她以前,也以为他是不重视她的…… “因为我希望,你可以得到最大的自由。这个世间加诸在人的束缚,太多太多,每个人都活在旁人的审视之中,没有人可以摆脱这样的宿命,做到永远快乐、永远无忧无虑。” “但是我想要你可以自己决定,生长成何种模样。“ “我所能做的,也只是引你前行而已。” 她想,这也是那个人,一直以来想要对她说的吧。 一次,姚南枝来请安的时候。 姚玉书恰好摆驾碧梧宫,在旁边看着他们“母子”相处的一幕,却是袖手笑得温和。 “真是母慈子孝。” 他叹道,旋即抬步离开。 不久,宫中传出了喜讯。 是皇帝近来很宠爱的一个美人,有了身孕。 姚玉书不顾群臣阻拦,执意要将此女子封为淑妃。 贵淑德贤,那小小一个美人,竟是一下便跃了三级。 蓁蓁听闻此事,搁下练字的笔,差人去库房清点了许多贵重的礼品,送到美人,不,是淑妃所居的宫室。 傍晚时分,姚玉书来了。 春日多雨,淅淅沥沥下个没完。 雨声断断续续,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皇帝,她低声吩咐玄香,去煮一碗醒酒汤来。 玄香领命而去,蓁蓁转身,却见他睁开了眼眸,正支着下颌望着她。 他很缓地说,“皇后此生,就没有什么不能圆满之事吗?” 他双眼迷蒙,似乎泛着一层薄雾。 “皇上,”蓁蓁关上窗,又去拿了一件披风盖在他身上。 “您醉了。还是让人送你回去吧。” “你对那人,究竟是有情,还是无情?” “倘若有情,为何还要回来?倘若无情,又为何放手?” 唯有情到浓处,才舍得放手,不是吗? 姚玉书执着地要她给一个答案。 “你从始至终,都是在利用于朕,是吗。” 这雨夜寒凉,他的心,亦是冷得透彻。 “谈何利用呢?皇上,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她淡淡地看着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