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很轻,很柔,应该是想到了在竹楼的时候,他在湖边舞剑,而她恰巧在他犯了哮喘之时寻来。 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不论他变成什么样子,他的蓁蓁,总是能找到他的。 蓁蓁气不打一处来,找到他? 她可不想总是在这种地方找到他。 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身子吗? 蓁蓁不想说话,她伸手去解他身上的湿衣,手指一沾到他的身子,就打了个哆嗦。 她一边解一边低低地说。 “你心里不好受。” “可以来找我。” 就像潜入地宫中一样,来找她。 大可不必这样自己扛着,她可没忘他大病初愈。 当初那命悬一线的样子,她可是看在眼里的。 少女皱着眉,一脸埋怨。 白雨渐抿着唇。 他的神色很淡,眸子里的光,亦是微弱。 “我想冷静一下再去找你。” 他解释着,想让她明白,他并没有轻生的念头。 自从与她在一起后,他就再也没起过那样的念头。 也不想她认为,他是那样软弱的人。 他只是,他只是……太难受了,一定要用什么极端的办法,才能够缓解心口那股疼痛。 他无措地看着她,却发现她的眸子渐渐地冷了。 白雨渐慢慢地闭口不言。 是,他本就做不到那样地肆无忌惮。 看着她与正头夫君相处融洽,还能装作平静,若无其事地去找她。或是歇斯底里,冲她发泄自己的怒意和嫉妒。 他让她失望了。 “蓁蓁,你是不是悔了。” 他很平静地问着,手却有些抖。 他不明白自己的手为何会发抖,他感觉到他的心脏是冷的。就像是刚才的潭水那样冷。 应该是后悔了吧。 她想要的,肯定不是这样的他。 尽管。 这才是他爱上一个人的样子。 她想要的,应当是那光风霁月的白雨渐,强大无畏的兄长。 而不是一个卑微胆怯的“奸夫”吧。 白雨渐垂着眼,明明是那样高大冷清的男子,却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忽然间,他的腰被人轻轻环住。 中衣被她解开,他近乎半身赤.裸,乌黑的湿发披散在双肩,后背,还在往下滴水。 那水珠沿着肌肤滑落,风一吹便是冷透骨髓。 她将手中的外袍,披笼在了他的身上。 然后整个人依偎在他的胸口。 “兄长,你可是吃味了?” 他整个人像是冰块一样,她却没有离开,而是贴得更紧了一些。因为她的靠近,他渐渐回复了一点体温。 他惨白的脸,也恢复了点点血色。 像是从地狱之中,重新回到了阳世。 他没有说话,对自己的那些感受,难以启齿。 她知道,要完全扭转一个人的观念,是非常难的,何况如他这般执拗之人。她轻轻地说,“不必如同圣人般完美无瑕。神灵是心软的,人是被允许犯错的,兄长也是。“ 白雨渐垂眸,那双桃花眼里,像是揉碎了星子,风一吹就散了。 他专注地看着她,那眼神是那么地干净,炽热,她将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传递着那属于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