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鲜活的温热。 他缓缓地将她抱紧,拥入怀中。 他的睫毛湿透了,轻轻一眨,便有水珠滑进她的颈项之中。 不知是刚才的潭水还是别的什么。 他们静静相拥。 他的手臂搂着她,忽然凑到她耳边,喃喃地说。 “其实,我也很想知足。” 他的声音还带着湿润的水汽。 “能够再次看到你,陪在你身边,我已经很高兴,不该再奢求什么。我是……绝不愿让我的私.欲困扰到你的。” 他本就不是情绪外露之人。 这一生,所有的情绪,都在她身上倾尽了。 不论是愤怒、痴狂、悲痛还是如同现在这般的苦闷彷徨。 原来易地而处,不愿所爱为难,是这样的心情。 雄性之间争夺配偶,死伤常有。 但人,又岂能与畜生禽兽混为一谈。 蓁蓁啊。 是他从小看着长大。 说是他的掌上明珠,一点都不为过。 他将她看得太重,所以顾忌太多,始终不愿出手。哪怕看到她有一点点的损伤,他都是不愿的。 她如今的地位,亦是当初他期望看到的。 当初,他以逼退广宁侯为交换,像一个兄长一样,换姚玉书对她的承诺。 予她这一生的宠爱与尊荣。 桩桩件件,姚玉书都做到了。 作为她的夫君,姚玉书待她,比他做得更好。 他本就没有资格,再争抢什么。 不过是借着从前过往,借着她念旧的性子。 才能卑.鄙地与她在一起。 是他道德有失。是他背叛君主、亏欠姚玉书在先。 这些,是他该受的。 蓁蓁能够感受到,男子的身子更加紧绷了几分。 他的情绪在一瞬间低落下来。 眼底的阴霾再度回归了,他的脸庞,看上去更加苍白了。 蓁蓁难免想起在医书上看到的,郁结于心者,很难摆脱一些不好的情绪,他们无法控制自己,就像是在黑暗之中闷头行走,看不到半点希望。 白雨渐是什么样的人,她还能不清楚吗。 她相信,就算她与姚玉书只是未婚夫妻,清清白白,他都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感到痛苦和焦虑。 何况她与姚玉书,在外人眼中,还真算是“恩爱”的一对。 是以,他不愿伤害旁人,只能折磨自己了。 世上专情之人,一定也希望,伴侣能够对自己用专。 爱一个人,本就没有那么多的无私奉献。 而执念一旦扎根,就容易成为心病。 所以情深不寿,大约也是说的这种情况吧…… 蓁蓁叹了口气,抱紧他的肩背,给予他安慰。 “别多想了,兄长。” 她想了想,忽然松开了他。 踮起脚将手放在他的脑袋上。 浓重的水汽,顿时湿透了她手心。 就好像以前,他总对小时候的自己做的那样,她把手放在上面,迟疑地揉了揉。 白雨渐微微愕然。 他抬起眼眸,瞳仁在长睫掩映下,显得分外漆黑。 竟然有了几分少年气。 她笑着,揶揄他。 “兄长看上去像个小孩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