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争端,此等不忠不义之将卒,吾留之何用?! 伴随南广和话语落地,陡然间一阵狂风暴卷,九嶷山天空瞬间阴云密布,夹杂暴烈风雪,一片片如同尖锐利器降落于凡尘,嗖嗖地打在北海诸人黑衣上。 神鸦,尔等自甘堕落,不睦同僚,更擅自跑至此处,与吾进谏谗言南广和于此时再次想起第一眼见到叶慕辰时,那人青丝成雪,一脸风霜,孑然坐于一座凉亭中,浑似天地间独剩下了他一只孤雁。那种苍凉与孤独,那种绝望与痛楚令南广和如今只要一念及此,便觉得心口那道万年前旧疾愈发疼痛的紧。 他腾地站起身,隔着一道遮挡视线的雕花木门,笑声中夹杂泪光,字字句句皆掷地有声。 神鸦,尔不服,尔不愿,但尔等可曾想过南广和闭了闭眼,方才苍凉一声叹息,肃然道:尔等可曾念及万年前,朱雀为了吾等平安撤离,遭万箭穿心天火焚身!万余年道行,竟落得个皮骨不存、身死道消的下场?! 如今,朱雀不过一缕残魂飘荡于凡尘,吾费尽千辛万苦,自天界追下来,为还那人至情,尔等又岂能、又岂敢,当着吾的面,嘲笑那人痴心?! 叶慕辰,叶慕辰呵 他的朱雀仙君,他凤帝麾下第一战将,威风凛凛,玄衣铁甲,明火执仗而立。煌煌然犹若天边流火,倾泻而下。 万年前,洪荒道争,凤宫千万众子民悉数奔赴战场。朱雀位列第一,广袖下怒云翻卷,口喷烈焰,刀锋所过之处,三十三天外流云尽皆染成猩红。 凤帝于这万万年漫长的无涯之生,曾有过无上的荣华,曾见过无数的风景、经过无数的生灵,却从未有此一人,立流焰中,遭天火焚身,却仍昂首冲他悲呼帝君,臣永生永世,永为帝君麾下忠魂! 天上地下,冥冥数十万年,他凤凰儿眼中也不过只闯入了此一人而已。 万年前,那人曾拼尽了毕生所有护他。 如今,万年后,便换作他来护着那人。不计后果,不问来路。 此生此世,永生永世。 无论是谁,无论身处何时何地,任何人若提起那人的一丁点不是,他凤凰儿都不能忍! 南广和暴怒之下,暗自动用了神凤之魂,以无上法力抽取那一丝一缕残留于下界北海侯陈家体内的神鸦族战魂。他以心召唤凤玺上陈家第一代祖先,也就是当日一同被驱逐下界流放的神鸦一族战将残魂,令其速速取回通过凡间血脉苟且残存于世的力量。 茫然跪地的陈穆尚且不知晓发生了何事,便突然浑身筛糠似的颤抖个不停,双膝跪地,这次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凤凰儿,于此方天地间独一无二,生的绝色无双,性情暴戾。昔年凤帝掌管三十三天中的凤宫,率千万众子民修极情道,麾下人人皆嗜战好杀,却终于万年前败于无情道诸位帝君之手。 其后,无数鸟族将军战魂陨落,飘飘荡荡遗失于地府三途河畔。万千忠魂怒吼哀鸣,地府一时间亦为之震动长达绵延数千年。 数千年间,不断有昔日凤宫中战魂失去了残存的力量,就此永久消逝于天地之间。化作萤火草木,甚或三途河中一朵朵激荡而起的血花。 三途河之上,冥河瀑布汹涌倾泻而下,冲刷一道道不甘逝去的死魂灵。血水翻卷起缠绵不休的爱与恨,浩浩荡荡地一路往西。 千百年间,终有亡魂爬上岸边,苟延残喘地用缺失了完整灵气的残破碎片,随风卷入轮回井中。投身为下界数不清的蝼蚁一般的凡人,朝生暮死,蝇营狗苟于温饱衣食之中,浑然不记前身事。 数百万众鸟族战将忠魂,颠沛流离近万年。只可惜,于此生此世,终于还是有人背弃了盟约! 南广和眼眸低垂,云雾缭绕后的面容窥不见七情六欲,惟有心口那枚凤玺印记仍聚集着当日的天宫无上荣华。 于那延绵一眼见不到尽头的三十三天外,白云深处袅袅一声凤啼吾凤宫忠魂,吾麾下战将,吾必亲自一一寻回。终有一日,吾将亲自带领尔等归仙乡! 凤凰儿,从来不是那可笑的天宫守门者,不是那困锁于礁石畔千百斤锁链穿心而过的狼狈仙人他是天地间独一无二的凤帝,是那辽阔仙宫中一方小世界内最大的王。 凤帝,至尊至贵,举世无双。 凤帝一怒,灿然金色天火轰然流泻于广袤山川大地,将数千万众仇敌尽皆焚烧成灰烬。其华丽羽翼缓慢舒展开的一刹那,身影遮天蔽日,漫天流云彩霞纷纷然退避,唯恐触及其锋芒。 神鸦,尔竟敢! 南广和为了那受尽屈辱而死的朱雀神君陵光、此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