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汗汤汤滴,将背心淋到发透。青豆接过一位大哥递来的碗,大口灌入,目不斜视地拿余光掠过顾弈胸口发嫩的淡点儿。 大热天,马路上,男人们多打赤膊,青豆从小看到大,无甚稀奇。她束在能挤水的内衣里,偶尔也羡慕过男人这份穿衣自由。但她想了想,要是男女都能敞着,那她也不愿意。 她......很介意......那个点。 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目光会在胸口的红豆多逗留一眼。 在她偷偷观察、发散时,也顺道关注了圈周围的女人,大家均面不改色目不斜视,似乎单就她心中有鬼。 那些发散的内容里,赫然就有“顾弈的‘点子’好像很漂亮”的念头飘过。 这东西有什么好漂亮的?青豆也不明白。只是每次掠过,都觉得顾弈的胸口同别人不同。 在不知道胸大肌为何物的时候,青豆便喜欢上他胸前那道浅浅的沟壑。汗珠淌过,很有味,比举枪叼牙签的小马哥还要性感。 她见有人“点子”上长毛,长得像虎子需要修剪的鼻毛,越出礼貌文雅的边界。顾弈好像没有?还是有,只是不明显?反正青豆没看清。他那两颗“点子”颜色极淡,之前他念高中,皮肤未见太阳,每回夏天打赤膊,都要被四邻笑话奶白皮肤。青豆对他的白习以为常,却止不住落在“点子”上。他好过分,那里怎么这么好看。 有一回,不是青豆故意的,不小心擦到了那里。很奇怪,他身上很烫,全是汗,那里却很凉,凉得青豆生出疑惑,差点问出了口,不过,她肯定是不会问的。 好看得像夏天的果子。咬下一口便会爆汁,溅甜,齿缝流动久久不消的清凉果香。 颜色也说不出来,好淡,没见过这么淡的。随他肤色加深,那点子也深了点,却不损颜值。 青豆乱七八糟咽完烫人的白水,顾弈那边已经搬完戏服与道具。 他浑身湿透,舀起水缸里贮存的井水,一瓢喝一瓢浇,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特意穿的长裤出门,白天是热了点,但晚上可以有效减少蚊虫叮咬。一转头,这才留意到青豆一身的确良夏装,粉衫白裙。这么穿,晚上肯定要吃苦头。 他挨间厂房墙上寻钟,好不容易找到时针分针,结果是不走表的。他问那个跳狮头的师傅,几点了。 那小伙子抬头望天,粗估道:“两三点吧。” 顾弈抹了把额上的水,低声说了句谢了,复而扬声朝车尾喊道:“程青豆,喝完了吗,喝完了走!” 等会他应该不能停,得赶紧开,不然五六点闹黄昏,程青豆这么穿能被蚊子抬走。 - 青豆犯困,往车后槽一倒,在不平整的衣服和道具家伙中上下颠簸,睡了个负负得正的午觉。 青豆睡了一觉又一觉,每颠一次身都要醒来,醒来又很快睡去。 最后一个梦里,她正在做梦吃水果,车子慢慢刹住,停了下来。青豆幽幽转醒,咽咽口水,越过车槽后栏,望见周围是漫无边际的玉米地,“到了?” 顾弈给她递了个黄桃水果罐头,“吃点儿。” 青豆咂嘴。没想到真的有水果吃。“你出来干活儿居然吃这么贵的东西?” “早上帮人家杂货店搬货,人家给的两瓶,好像过期了。” 顾弈手上都是汗水,打滑没拧得开,倒是青豆拧开,把自己的给了他,顺手接过他的,拿裙摆擦了擦湿滑的汗水,一把开罐。 罐子封得严,一开罐溅出两滴。她赶忙贴着玻璃沿,咂住甜:“哇!过期也好好喝。味道一点没变。” 顾弈看了她一眼,拧上了自己那罐:“我这罐也给你吧,我吃个苹果。”说着,他探手拿了个半青不红苹果,在裤子上蹭了蹭,径直送入口中,嘎嘣咬得溅出水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