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爱,又无至交好友,实在是可悲可怜,她深知自己该做出改变,却又不想去讨好任何一个人,不断地焦虑让她病情反复,师傅看出她有心事,却不知从何处开解。 而兄长却能在见面的第一时间看出她的挣扎无助,她何其有幸身边有这么一位知己。 药王谷的两处药泉一寒一热,俱是疗效惊人。药泉边上生长着一丛丛茂盛的植物,都是世所罕见的奇药,且对人大有裨益。 热池,泉水清澈甘冽,成日里冒着热气,平日里师兄弟有谁头疼脑热无须吃药,只在这池子里泡一泡病立马就好了。 寒池,常年都是冰的,三伏天也照样结冰。人在池中并不觉得冰寒刺骨,寻常人若常年浸泡泉水可强身健体,习武之人泡之可通筋活血,武学造诣更是一日千里。 将沈谣送至药王谷,沈翀便离开了。他还有要事要办,之所以跋山涉水至青州是听说了沈谣病重之事,再有便是沈慧被封为太子妃之事。 沈家女得以取代秦氏成为太子妃,多数沈家人只知欢喜,自觉沈家高人一等已越过秦氏成为了帝王之下第一世家,但掩藏在荣宠之下的危机并不能瞒过所有人,比如沈氏宗族的老人精。 现如今沈家族长乃是沈翀的伯祖父,人老成精,曾在两月前便直言沈氏危矣! 对于此次会面他不得不重视,魏国公府虽是沈家嫡枝,权势最盛,但青州沈氏枝派繁多,历六朝至极盛,辉耀青史者茂郁如林,贤臣名士摩肩接踵,冠赏不觉,一个魏国公府并不能让整个宗族为之折腰。 回到沈府,他更衣洗漱后向周氏请安。 周氏对他并不热络,她是继室,虽有嫡母之名,却被魏国公严令不得插手世子之事,因而她心底对沈翀颇多怨言。 只客套几句,沈翀便要告辞,临出门却撞上匆匆而来的林锦瑟。 “见过表兄。”林锦瑟心中很是忐忑,她在京城 胆大妄为做下糊涂事曾担心许久,谁知世子表兄竟未向任何人提及此事,全了她的颜面,她羞愧之余对世子光风霁月的为人更是心折。 此番千里迢迢来寻姨母便是抱着不可告人的心思,见了沈翀这样的又如何能将凡夫俗子看入眼中。 沈翀未到青州便得知了林氏兄妹在此,他打量少女精致的妆容,面上挂着温润的笑,伸出修长的手指将少女落在肩头的一缕碎发轻轻理了理。 林锦瑟的心扑通扑通直跳,杏眼圆睁却又不知该看往哪里,藏在袖中的手不停地绞着,脸上快速飞起一片红霞。 那张清隽的脸越来越近,却在温热鼻息扑上脸颊的瞬间冻住。 “离开沈府,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团花纹暗纹衣袖擦过她的脸颊似乎是刮掉了一层皮,那一抹嫣红未及绽放便凋零。 林锦瑟怔怔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袖中修剪得体的指甲“嘣”地一声断了,钻心的疼痛令她姣好的面庞几近扭曲。 “兄长呢?”心中羞怒几欲将她吞噬,她必须要发泄出来。 婢女环儿低垂着头,小声道:“少爷自回来便没有出去,应还在前院。” “没吃饭么!?”林锦瑟一巴掌挥在婢女脸上,断裂的指甲在少女娇嫩的脸庞落下一道儿血痕,血珠子立时冒了出来,环儿吓得惊呼一声,捂着脸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奴婢该死!” 府中路过的嬷嬷听见声响,探头望来时林锦瑟正扶着婢女的手臂怜惜道:“快起来,我又没有怪你,你扇自个儿嘴巴作甚,快将我平日用的雪肌霜给环儿敷上,可别落下疤。” 嬷嬷只道:“表姑娘真是心善,日后不知是谁这般好福气能娶到这么贤惠良善的媳妇。” “嬷嬷莫打趣我。”林锦瑟羞答答地转身翘起的嘴角一瞬间拉下,落在环儿胳膊上的手却用了十分力气,掐的小丫鬟僵直了脊背。 林锦瑟甫一进门便嗅到了一股膏药味,正骨的大夫正仔细为林泽熙手腕上药。 “怎么伤的?你不是送六表妹去药王谷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以她对哥哥的了解,这厮定是要赖在药王谷几日才肯回来。 林泽熙瞪了妹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 忍着怒气,直到林泽熙的小厮将大夫送出去,林锦瑟遣走侍从,上前看了看他的手腕,手指触到一圈青紫,林泽熙躲了躲,她却陡然用力握了握,林泽熙一阵嚎叫,看到旁人因疼痛而扭曲的脸,她才感觉好受了些。 “你干嘛?”触及林锦瑟阴郁的眸子,林泽熙心头一跳,小心护着手腕躲得远远的,他这个妹妹坏心眼太多,他吃了太多亏,对她总是又爱又怕。 “你凶我!”林锦瑟小嘴一瘪,眼泪竟然就扑簌簌地掉了下来,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看得人心疼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