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旁人,后来听人说起宴上沈氏姐妹联手呛宜安公主之事,便觉得这两个丫头不简单。 先前见了沈慧,虽也聪慧,但性子有些傲慢势必会得罪人,况且还是太子妃那样显赫的位置,若是日后不收收性子,怕是有的罪受。 “起来吧,我听说翀儿在国公府与你很是投缘,早便想见见你,却一直不得空,今个儿可算是见着了。”程氏笑意盈盈上前将沈谣扶起,亲热模样完全不似头回见面。 沈谣一向不在意这些,自然不会觉得不适,更不会与她一般客套,她看向程氏开口道:“娘娘,王爷的病不能再耽搁了。” 程氏一怔,这丫头果然与传闻般心直口快,她拍了拍沈谣的手叹气道:“我也知道耽搁不得,可是太医院竟无人能解他身上的毒,更别说治好翀的双腿。” 沈谣敛神,忽然跪地道:“若是娘娘信得过,小女或可一试。” 程氏握紧手指,紧张道:“你有几分把握?” 沈谣斟酌道:“我有六成把握解毒,他的眼睛也能治愈,只是这腿……” 腿先是受了重伤,又汇聚毒素过多,重新站起来的希望很是渺茫,便是她也没有把握,连一成都没有。 “如此已是好极。”程氏是聪明人,自然能听出未尽之言,乍然听到双目能重见光明,她便有些激动,至于双腿可以再寻访名医就是,总还是有希望的。 沈谣想起江婆婆说的那些话,犹疑道:“我可否每三日为他把一次脉?” “你且等等,待我安置妥当,便让人请你来。” 程氏拧眉,一时也拿不出万全的法子,要如何瞒过皇室的耳目,安排沈谣悄悄为儿子治病,况且沈谣是魏国公府的嫡出姑娘,哪儿能三天两头来颐园,传出闲话来,魏国公府怕是也不肯罢休。 沈谣走后不久,沈翀从沉睡中苏醒,他很久没有睡得这般沉了,是以甫一苏醒便知事情不对,尤其在察觉到自己身子比以往舒爽了很多,他面色不由沉了几分,沉声道:“韩七。” 早在察觉到沈翀苏醒他便快速爬起来走入室内,因跪得太久,起得有些急,脚步不由踉跄了一下,沈翀耳力惊人自是听出来了,他皱了皱眉道:“你在外面做什么?” “天气有些冷,属下在外面打了一套拳。” 沈翀眉头皱得更紧,冷然道:“方才谁来过了?” 韩七沉默不敢言,他是沈翀的护卫,自然不能对自家主子说谎,只能沉默以对。 “你是欺我病弱眼瞎,如今眼里便没了我这个主子吗?”沈翀气急,掀了被子想要起身,谁知动作太急,手压在空处,一头栽倒在地。 韩七忙上前搀扶,急急说道:“主子别气,属下说就是,方才是沈六姑娘来过。” 沈翀被他重新扶回床榻,指着虚空骂道:“滚,都给我滚出去。” 夜里,沈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耳畔回想着江婆婆的话,脑海里浮现的是兄长清瘦的身影,往昔一幕幕在眼前浮现,她心绪起伏不定,额上隐隐有汗渍,撑起身子,摸出一颗药丸塞入口中,方才强烈的心悸感才渐渐消失。 她握紧拳头,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她都要治好兄长的病。 正月十九是周念月的生辰,沈谣受邀参加生辰宴,来的都是与周念月交好的贵女。 周念月性子活泼,又会说话很有人缘,所以来的人不少。 沈谣叫得上名字的也就两三个,有交情的除了周念月,也就只武清妍一个,遂跟谁都说不到一起,递了礼物之后,便一个人躲在暖阁里吃茶。 周念月并不好诗词歌赋,与她交好的小姐妹也都不好这口,聚在一起不过是打打叶子牌,兴致来时或斗宣和牌,或张叶子戏,或投壶矢,或理丝桐,或围棋于绣阁…… 姑娘们三两一团玩的倒也欢心,只沈谣一人形单只新,周念月知她不爱凑热闹并不勉强与她,做了一会儿,武清妍来到跟前,有些迟疑地开口道:“阿谣,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你随我一道儿去园子里走走吧。” 今日难得天色好,日光扫过院中常青树,映出零星枫叶红,远处的亭台楼阁若隐若现。 武清妍低垂着头,手中的帕子不停地绞着,贝齿咬了咬嘴唇道:“我姐姐的事儿你听说了吧?” 武清霜?沈谣不爱听人闲话,又不常出门,自然是不知晓的。 望见她眼中的茫然,武清妍闷闷道:“半年前我姐姐从庵堂里逃了出来,她、她有了身孕,被陈夫人知晓后悄悄接近府中待产,后来被陈御史发现了,姐姐挺着大肚子被赶出了陈府流落街头,她悄悄给母亲递了信儿,母亲去看过后给她塞了不少银子,叮嘱她一定要将孩子流掉,等日后父亲气消了再接她回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