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也要用钱的。” “我也不是事事都不舍得钱的。”她强调。 谢缈闻言,那双沉冷的眼瞳里竟也浮现了几分浅淡的笑意,“是,譬如你当初买我的那十二两积蓄,后来为给我寄信,也舍得花上二百两。” 这也许是足够令他开心的记忆,赶了一夜的路,他也仅有此时才露了点轻松的神情。 “……?” 徐山霁以为自己幻听了,他猛地一抬头,“什么十二两?” 他敏锐地攥住了这么一个关键的数目。 买,买谁? 他是不是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秘闻? 子意立即推了推子茹的手臂,子茹起初有点懵懂,但对上姐姐的目光,她反应过来便踹了徐山霁一脚,示意他不要说话。 徐山霁被踹得有点疼,他抱住膝盖,也觉得自己失言了,忙垂着脑袋像个鹌鹑似的。 “……你提这个做什么?” 戚寸心有点不好意思,凑到谢缈耳畔小小声地告诫他,“你被我买过,是什么光彩的事吗?” “为何不光彩?” 他也如她一般放低声音,侧过脸来同她耳语。 “……” 戚寸心和他面面相觑,发现他好像真的没有觉得哪里不光彩。 “为什么?” 她又凑过去,声音依旧小小的,只有他能听得清。 他的眼睫颤动一下,薄唇微抿着,仿佛要他袒露心事从来是一件极难的事。 可偏偏她偷偷地捏了捏他的手指,还要凑近他小声说,“缈缈,为什么?” “缈缈。” 戚寸心并不死心,又戳了戳他。 她还是压着声音和他说悄悄话。 面对她这样一双澄澈的杏眼,少年此时竟觉得有些不知所措,马车的辘辘声响足以掩盖许多声音,窗外的风声涌入,吹着他鬓边的浅发,他垂下眼帘,仿佛终于妥协一般,嗓音极轻,有些渺远: “大约是那天,我第一次隐约有种得救的错觉。” 第94章 暮夏的清晨已初见几分凉意,倚靠在车内的少年轻咳几声,仍有几分稚气的面庞是苍白的,他身披一件黛蓝披风,将随身携带的药丸吃进嘴里。 那药丸才从瓶中取出便散发出极为苦涩的味道,但他却是眼也不眨地吃下去,连一口水也懒得喝。 “他们已经出京山郡境了,这一路来我们的人也未能伤及南黎太子夫妇分毫。” 车帘被吹开来,天光顺窗漏入马车内,照见他的脸,“原以为谢繁青定会与崇光军统领汇合,那时于你我是难办些,但架不住想杀太子夫妇的人如过江之鲫,一旦太子夫妇遇险,在月童的太傅裴寄清一死,兄长与我便能向义父交差。” “他这是要回月童,赶着去救裴寄清。”坐在另一边的青年眼底浮出冷笑,“这谢繁青倒真是不简单,如此一来,我们便没这借刀杀人的办法,只能靠自己了。” “兄长,时间不多了。” 碎玉提醒他。 “放心,当初金蝉枪江西乾死在南黎太子妃去宗庙的路上,他的叔父江双年早已视太子妃戚寸心为眼中钉,江双年的枪法可不一般,他不就在离京山郡不远的业城么?我已经让人去业城了。” 青年耳畔的刺青显得有些诡秘,他那一双眼睛更有几分阴鸷,“再者,北魏也不是没有能人,义父不是派了兰涛过来?当年先皇呼延平度被周靖丰刺杀而亡后,义父便三请兰涛入宫保护当今圣上,如今的金鳞卫都是经他调教出的,他此次前来,想来是义父说服了陛下。” “碎玉,看来陛下也想趁此机会将谢繁青和戚寸心置于死地。” 先是福嘉公主与五皇子死于谢繁青之手,再是谢繁青逃出北魏回到南黎做了太子,这于北魏皇室而言,本就是莫大的羞辱。 丘林铎是五皇子的门客,而兰涛却是北魏天子近前第一人,他是伊赫人中颇具传奇色彩的一位武学奇才,只是此人脾气古怪,多年醉心中原武学至高之处,却并不常与人比试,多年不显山不漏水。 他的声名不显,皆因他向来只钻研武学,却并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