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有些后悔。 你查我?祝余脸上还挂着水珠,平日爱笑的人一旦沉下脸来,就有一种拒人千里的清冷。 我没查,傅辞洲把手插进兜里暗暗捏住指节,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比较随意放松,我猜的。 当初在教育机构看到的光荣榜里的祝余,还有那一项掉落在夹缝中快有二十年的照片,两个孩子成长的时间线完全可以对的上。 如果单是前者,傅辞洲还能劝自己说那是巧合。 可是自从看到那张照片后,那种奇异感就一发不可收拾。 几个巧合接连撞一起,那就不是巧合。 傅辞洲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一段来龙去脉,可这是祝余的事,他不想不经对方同意就对此刨根究底。 但是祝余不说,软磨硬泡,就是不说。 他甚至连提都不提,整天嘻嘻哈哈的,让人觉得这人心里压根没什么事情。 像是一根绳子,越绷越紧、越绷越紧。 别人看上去依旧是根绳子,可是只有傅辞洲知道,这根绳子再不放松,他就要断了。 我的事你不要祝余手指按在水池的大理石台面上,低头去看溅在边缘的点点水珠。 他本来想着和以前一样说了完事,可是话说一半,却又说不出口了。 我的事你不要管。 可傅辞洲管的还少吗? 就算再不乐意,也不能糟蹋别的关心。 嗯,祝余抬眼看向傅辞洲,眸子里竟充斥着点点的红,可以了吗? 这算是回答那一个问题。 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啪嗒一声指骨相错的脆响,傅辞洲的心像是别人猛地抓住,揪成一团。 那个人,叫祝余? 他的声音几乎发着颤,一个大胆又可怕的想法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祝余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傅辞洲。 直到走廊上传来脚步声,跑了一脑门汗的老陈姗姗来迟,把两人全都揪去了办公室。 说吧,怎么回事?老陈往椅子上一瘫,开始对这两人兴师问罪。 傅辞洲和祝余并肩站在办公桌前,谁也没有说话。 老陈觉得可太奇怪了。 这两人嘴皮子一个比一个溜,整天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连老师都敢糊弄,现在真让他们说了,反而都成哑巴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绝对是出事了。 他把两人凑一起问话,分开问话,来来回回折腾到下课,愣是没折腾出一句话来。 老陈累的不行,逮着机会就狂捏自己的晴明穴,紧皱着的眉头在这四十多分钟内就没松下来。 没事的,傅辞洲终于开口,给老陈塞了了定心丸,我会看好他的。 老陈正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只得无奈地摆摆手:算了,你们上课去吧。 祝余立刻扭头就走,出办公室的时候甚至还扶了一把门框。 傅辞洲察觉不对,从后面托了一把他的腋下,祝余借着这份力道靠在墙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奶糖,撕了糖纸咬进嘴里。 低血糖了?傅辞洲连忙绕到他的身边扶住他的胳膊。 祝余皱了皱眉,抽出手臂企图挣脱:我没事 可是傅辞洲握住了他的手腕,力气不小,挣不开。 小鱼。 祝余睫毛一颤,垂着眸子,没再坚持。 我爸也喊我小余。 那不一样,傅辞洲低下头,抬手拨开了祝余额前的碎发,我喊的,是我的小鱼。 第45章 第一 祝小鱼! 祝余突然抬眸,漆黑的瞳中带着些许诧异。 傅辞洲低着头,两人视线隔着几缕发丝相交,彼此都离得很近。 我的意思是说,小鱼这个名字是我起的,傅辞洲放下撩开祝余刘海的手指,觉得自己的嘴唇有点打结,简单说法。 祝余的眸子又垂了下去,他的睫毛覆下来,盖住了下眼睑那一弯浅浅的卧蚕。 傅辞洲。 他靠在墙边,声音很低,连平翘舌都咬不轻,像是把这三个字在嘴里含化了,说出来还带着一股奶味。 此时已经上课了,办公室门外走廊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傅辞洲握着祝余手腕的手紧了些,随后又觉得不太合适,撤了力道把他松开:在这呢。 祝余的手悬在空中没有动,他的手指蜷了蜷,就在准备放下的时候重新被傅辞洲托住。 怎么了? 又是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