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只教她们看到,她所想让人知晓的样子。 午后,乔琬来到了文绮阁。这是太子送给她的小书房,如今已重新摆设得有模有样了,与她在宣宁侯府的书房有几分相似。 乔琬本想寻些笔墨练字,静一静心,却见负责洒扫文绮阁的小黄门有几分面善。 “你叫什么名字?”乔琬问。 在一旁侍奉的黄柏道:“启禀娘娘,这个内侍叫做秦艽,他不会说话。” 乔琬瞬间想起了,前世长春宫有一个负责花木的内侍,也是个哑巴。 这个秦艽看起来还是舞勺之年,让他来小书房伺候,或许正是因为他是个不会说话。 “他为何不能言语?” 黄柏道:“他从前因为惊扰太子,被他干爹毒哑了,要丢去冷宫自生自灭。当时七殿下正在元熙宫养病,高烧不退,太子嫌此事有伤仁和,就打发了那内侍。” “说来也巧,因殿下善念,七殿下的病第二日就转好了。于是殿下便留了这个小黄门在宫中,只做些洒扫的活。” 黄柏一面说,那小黄门秦艽一面跪地磕头。 乔琬点点头,这样的人倒也安静得用,留在文绮阁无碍。或许前世太子也是想他清净,又是受了恩的,后又送去长春宫。 如今文绮阁虽摆设与漱玉轩的书房相似,也有几支熟用的笔。但乔琬还是会想起在窗下打络子的疏影与默默研墨的秋山。 “怎么不见春水,她今日在做什么?”乔琬问道。 清昼笑着答道:“春水最近跟着司则学习宫规礼仪,只可惜去了一个王司则,她怕是赶紧找另一个多学些。” 乔琬笑道:“你倒是有心促狭。” 清佩姑姑手下的宫人与清昼、春水都已熟了,黄柏性格更是与春水有几分相似,她也道:“娘娘,春水这几日也在学文习字呢。” 春水从前虽有牙婆教养,但也只会一些看些简单的文书、账簿,如今倒是有心和正经考进来的女官多学一些。 “甚好,”乔琬道,“下回我练字的时候别忘了也把她叫来。” 晚间,太子回宫时只当万事不知,还问乔琬白日里整治三司如何。乔琬自是细细说来,还趁殿内无人时,说了自己在文绮阁时的所思所想。 奇怪的是,今日太子并没有像往常那般调侃提点她。 “殿下,可是柔安做的有哪里不好?”乔琬瞬间气弱了下来,“是我不该直指琼华宫?” 荣谌摇头,只是道:“你做的很好,一直都很好。” 乔琬在他身旁坐下:“那,可是殿下今日心情不好?” 荣谌握着她的手,慢慢地将她拥入怀中:“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乔琬身上一僵,但还记着不能抗拒太子的亲近。她软软地将脸枕在太子肩上,嘴上只胡乱应道:“会好的,殿下,会好的……” ** 到了夜间,又下起了雨。 宫人掩紧了窗棂,谷廷仁端了安神汤进来。 天子坐在床榻上,接了药盏:“外头下雨了?” 谷廷仁躬身道:“春日的天气就是这样多变,刚刚起风,这就下起小雨了。” 天子把安神汤一饮而尽,将药盏递回去:“这样嘈杂,如今真是愈发难眠了……” 他看着谷廷仁将药盏给了一旁垂首候着的小黄门,突然问道:“你的伤最近可好?” 谷公公忙笑道:“多谢陛下惦念,早已经全好了,一点病根也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