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宝贵躺在板车上,瞧着伤势比南成才更加严重许多,这张脸惨白惨白的,身上也和南成才一样被淋了许多狗血。 村民们把他从板车上抬起来的时候,他的手和烂泥一样的垂挂着。 在场的村民都想着,这胳膊真要是一寸一寸的叫人锤断了,该有多疼啊。 “就是他昏迷前叫我给他送回来的,说是给二钱银子嘞。”车夫见他们把人抬走,也就放下板车开始要钱。 “你这也太贵了,从县城包个驴车回来也四十文钱而已。” “就是,你别趁人昏迷就狮子大开口,现在倒是随你说。” “要不你就按五十文收呗。” 村民们虽然和邱宝贵关系都不是很好,但好歹是一个村的,也都帮着杀杀价。但是那车夫就是摇着头,不肯。 他坚决的说道,“那驴车牛车的是畜生使劲儿,我是出的人力儿,再说一开始就说好的价钱。他可是得罪了什么狠角色呢,我掺和这一趟还有风险嘞。” 村民们都面面相觑,说的也是。 后头村长赶来了,掏了二钱银子将这车夫打发了。 邱家是大旺村里有钱的主,不怕不给村长这二钱银子。 “大夫,快给这个也瞧瞧。”村民们喊上那大夫先给邱宝贵看,就怕人万一有个好歹的。 这大夫正准备从南成才这边起身,就被毛氏给摁住了,毛氏吊梢眼挑着道,“先说好,那人可不是我家的,你给他看诊可不要我出钱。” “我们自己出钱,大夫快给我儿看啊!”那边邱宝贵的爹娘齐齐的都来了。 邱宝贵的爹邱有福已有五十,年纪很大了得了什么际遇发了横财,这才回家买地买牛,娶妻生子。邱宝贵的娘南娇娥就是本村的,这老来得子,才有了邱宝贵,平日里宠的很,惯出了骄纵的性子。 大夫这边刚给邱宝贵把脉上,邱宝贵的爹娘就扑在邱宝贵身上痛哭流涕了起来。 “儿啊,我的儿啊,这早上好好的出去,怎么就满身是血的回来。是他!就是他一早把我儿叫出去的。” 南娇娥满眼愤怒的瞧着昏迷在一边的南成才。 毛氏当即就不肯了,对着南娇娥一阵唾沫星子狂喷,“凭啥说我儿子害的,你有证据嘛,就你儿子带把的遭人疼,当我家儿子没那玩意儿似的。” 这都哪跟哪儿啊,村民们觉得毛氏真是个胡搅蛮缠的。 南菱眯了眯眼,这回她是旁观者清,刚才她恰好捕捉到了毛氏眼底一闪而过的心虚,这毛氏扯开话头,就是不想让人追究下去。 邱宝贵这伤,八成是跟南成才有干系。 “别理这疯婆娘,看看儿子。”邱有福扯了一把南娇娥的胳膊。 大夫已经把完脉了,正在给邱宝贵检查着胳膊,他只要微微动一下,邱宝贵口中就会发出细碎的痛呼声。 “儿子得多疼啊,他爹。”南娇娥眼泪啪啪的就落了下来。 大夫检查后,道,“这身上和刚才的后生一样,是遭人泼了畜生血,只是这手上确实骨头被一寸一寸的锤断了。” “大夫,您再给看看,能否接骨,钱我有。”邱有福慌了。 “还看什么,手臂骨头都给锤成了粉渣了。”大夫摇了摇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