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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到了这个女孩儿喊自己哥哥,那种感觉他从未体会过,就像方才浮碧亭里摆着的炭盆一样,将全身都暖了。

    载潋抬头望着载湉,发觉他许久都没有挪动过目光,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以为是自己的一声“哥哥”冒犯皇上了,才叩首高声道,“是奴才冒昧了!皇上息怒!”

    “你起来坐吧。”载湉良久后只说了这一句,命王商去给载潋摆了把凳子在自己跟前,载潋惊慌未定地站起身来,只感觉右膝的疼痛更剧烈起来,却还是诺诺道,“皇上,奴才不敢坐了,奴才还是站着吧!不然一会儿哪句话说错了,还得起来跪……”

    载湉忽然被载潋的一句话惹笑了,他笑骂载潋道,“朕让你坐了,你还敢不坐了不成?”

    载潋撇了撇嘴,退后一步坐在了王商给自己摆的凳子上,悄悄嘀咕了一句,“不敢不坐!”

    “行了,朕都不生气了,你还赌什么气啊?”载湉似笑非笑地望了望坐在凳子上还噘着嘴的载潋,又道,“腿都跪疼了吧?”

    “皇上怎么知道啊?”载潋好奇地抬起头来问,载湉叹了叹气,语气中已有许多不忍,“刚才在席间,朕就看见你悄悄揉了半天腿了。”

    载潋心下忽然一阵温热,方才自己偷偷躲在席后揉作痛的膝盖,没想到皇上还是发觉了。

    “你回去吧,早点休息,明天就不疼了。”载湉也清楚载潋今日是委屈,不过是被太后当作个借口以此来找自己和醇亲王麻烦的。载潋闻声,便缓缓站起身来,正要跪安出去,载湉却忙道,“别跪了!”

    载潋抬头看了看载湉并没有生气的意思,才直了膝盖不准备跪了,心里却也忐忑。载潋只福身打了个千,道,“奴才告退。”

    载潋回到侧殿去用热水烫了烫膝盖,才觉好受些,想到皇上不生自己气了,心里才渐渐舒坦起来,她那日早早熄灯休息了,希望证能像皇上说的那样,明日腿就不疼了。

    载湉却久久不能眠,他站在殿门口处,望着载潋熄了灯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他仰头望着天上凄寒无比的圆月,想起今日皇太后那句,“皇上还挺偏护她的!”才轻声自言自语了一句道,“自己的妹妹,如何能不偏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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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温润而过,载潋留在宫里的日子也渐渐平静,直到正月二十七那日,宫内充盈一派喜庆氛围,清晨时分已有各府福晋格格与命妇入宫,去往太后所住的储秀宫。

    载潋那日也被内务府的人通知需穿喜庆颜色的衣裳至太后宫中,等待皇帝挑选本朝第一批秀女。

    前一天夜里载潋辗转反侧地睡不着,她最抗拒也最害怕的一天还是到了,因为这一天皇上就要亲自选择自己的皇后,也因为这一天她就要离开紫禁城,离开自己的湉哥儿了。

    当初她抗拒来到这里,可却因为一个人,一切全都改变了。载潋也没想到自己的心思会转变得这么大,她还记得第一次入宫后,自己说的那句,“我再也不要来这个奇怪的地方了!”而现在却要不舍得离开了。

    那天载潋虽穿着极为喜庆的衣裳,脸上的表情却一点也不喜庆,她走进人潮熙攘的储秀宫中,众多福晋格格中她唯独没看见静芬姐姐的身影,她一时无聊,也不知道该去找谁说话。

    正当她百无聊赖地站在储秀宫院内的回廊上时,忽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载潋?”载潋忙回头去看,竟见到载泽独自一人走来,载潋见了他忙福了福身道,“泽公爷。”

    “你这么叫就生分了,都是同族兄妹。”载泽颇有些惭愧,听到载潋如此称呼自己,载潋却笑道,“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若又让人说我们醇亲王府没规矩可怎么好。”

    载泽听载潋如此说,立时想到十五那天夜里载潋将太后惹怒了的事,他知道载潋如此说是对太后的不满,忙冲载潋“嘘——”了一声,而后道,“格格日后说话当真要多几分留意啊。”

    载潋不想听别人再来管教自己,那天夜里听太后说了又听皇上说,听了皇上说又听三个哥哥轮番说,今日她本就心情低沉,更不愿意听别人提起不愉快的事,便引开话题问载泽道,“泽公爷可见到静芬姐姐啦?我一个人闲着也没事做,还想找她呢!”

    载泽脸色忽然一变,惊得微蹙了蹙眉,疑问道,“你竟然不知道?!M.fenGYE-Z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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