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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


锋利的匕首扎在了心上,他不得不面对残酷又冰冷的现实——载潋就是太后身边的人。

    载湉用了整整一个晚上劝解自己,他告诉自己载潋不会是太后身边的人。可现在他听了皇后的话,他再不愿意相信,也必须相信了。

    因为倘若载潋不是太后身边的人,她又怎么会去帮皇后?!

    载湉此刻更感觉有无数的声音在自己脑海里嗡嗡作响,想赶也赶不走,今日白天的事来来回回地在他脑海里穿梭,他合起眼来仿佛就能看见太后紧紧抓住载潋不放的手,载潋满心欢喜望向太后时的笑脸,以及珍嫔被罚后有气无力望向自己的目光。

    静芬见皇上许久不说话,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便试探着开口问了句道,“皇上怎么了?是不是臣妾又说错了什么,惹皇上不快了?”

    载湉不想在皇后面前展露自己因载潋而变得易喜易怒的情绪,他尽力控制住自己语气,缓和道,“没有,朕只是有些乏了。今天辛苦你了,做的莲子羹朕很喜欢。”

    静芬听到皇上说喜欢自己做的莲子羹,便笑意浓浓地望着皇上,忽瞧见他案上落着几张写满“潋”字的宣纸,静芬下意识地联想到了载潋,却不知道皇上此时写她的名字到底是为什么,便顾左右而言他,问道,“这么晚了,皇上还在批折子吗?”

    载湉缓缓摇了摇头,垂下眼帘去瞧着那些“潋”字,淡淡道,“朕睡不着,写写字罢了。”

    皇后莞尔一笑,站到载湉的身侧,仔细望着载湉写的各式各样的“潋”字,语气中的笑意忽比刚才冷了许多,“皇上是惦记潋儿了吧。”

    载湉听得出来皇后语气里的酸意,他此时也受够了自己因为载潋而夜不能寐的尴尬处境,更受够了自己因为载潋而变得敏感易怒的奇怪心思。

    载湉一想到载潋是太后身边的人,处处帮着皇后而伤害珍嫔,心里的失落与疼痛就铺天盖地的袭来。因为在载湉的世界里,有时珍嫔甚至不像是自己的女人,反而更像是自己的支持者,她理解自己所有的想法,也支持自己所有的决定。

    所以当载潋选择站在珍嫔的对立面上时,于载湉而言,就是她选择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上,选择支持太后而掣肘自己。载湉无法忍受这样的失去,因为他曾无比在乎这个女孩儿,这个他人生中第一次想要主动了解的女孩儿。

    载湉最恨背叛,他此时听得皇后话中有话,便愤愤地再次将那团被揉过一次的宣纸捡起来,又狠狠地揉乱了一次,这一次他没有心软,而是径直地将几张宣纸扔进了眼前的灯罩。

    火舌瞬间翻滚,几乎要蔓延出灯罩来,殿内的火光立时大了起来,将载湉原本氤氲着黑暗的面孔照亮。他决绝地望着火舌翻滚间消逝不见的宣纸,带着他所有求而不得的疑惑一起消失了,他决心斩断所有不该有的心思。

    载湉冷冷地望着皇后,良久后才道了一句,“以后皇后不必再问了,朕不会再惦念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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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载潋自从被送回了醇王府,一直昏沉沉地躺在自己的暖阁里睡着,载沣也不敢将载潋病倒了的消息穿给阿玛与额娘,便一直亲自派人在暖阁里伺候着。

    夜虽已深了,而载潋房里的丫鬟们却没有一人合过眼,静心才刚刚给载潋换了在额头上冰敷着的帕子,就听见载潋忽呜呜咽咽地在口中念叨着些什么。

    静心以为载潋醒了,欣喜得赶紧派人去通知载沣,等载沣披着件斗篷跑来的时候,载潋终于渐渐醒了过来,她蹙着眉头努力将眼睛睁开,第一眼便瞧见了载沣。

    载潋感觉满屋亮着的灯刺得自己眼睛疼,便用手挡了挡暖阁里的光,开口问载沣道,“沣哥儿,现在什么时辰了?”

    载沣看见载潋用手挡屋里的光,忙转头吩咐身后的瑛隐道,“去把那边几盏灯熄了去。”而后凑在载潋身边听她说了什么,等听清了以后才缓缓笑道,“都寅时了,你好好歇着吧。”

    载潋缓缓伸出一只手来攥住了载沣的一只手指,载沣感觉载潋的手心里还在发着烫,便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

    载潋断断续续地问道,“沣哥儿,皇上什么时候见我呀…?我还没说清楚呢…”载沣将手掌心覆盖在载潋的额头上,只感觉一阵滚烫传到他的掌心里,他不忍心再让载潋难过,便好心骗她道,“快了快了,皇上这就要见你了。”

    载潋听到皇上马上就要见自己了以后才放心地合起了眼,载沣长舒了一口气,转头将仅剩的一盏烛灯也吹灭了,轻轻掩上门,退了出去。

    载沣也没有回自己的房里休息,而是径直推开了载涛的房门去找他。

    这会儿载涛仍沉浸在睡梦中熟熟地睡着,载沣没叫醒他,而是坐在他床边等着他醒。载涛睡得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正准备继续睡,却忽然感觉房里有个人影,就坐在不远处正看着自己。

    载涛被吓得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来盯着M.feNGyE-z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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