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驾车等候了,他如今因皇嗣一事遭受牵连,不得传召不得入宫,他不能进宫去接载潋,便只能在西华门外一直等着。 婉贞福晋怕载沣年轻,怕他一个人前来会对载潋照顾不周,便特意遣了管家李文忠同去,载涛也特意遣了自己的贴身小厮阿升来给载沣驾马。 载沣心里如百爪挠心,恨不得马上就能见到了载潋,可他如今却又不得入宫,便只能守在宫门外望眼欲穿。载沣心里算计着时辰,觉得载潋总该要出宫了,可仍迟迟不见她的身影,心里又不禁着起急来,他从马车上跳下来,跑了几步跑到高耸巍峨的西华门外,探着头望向宫内讳莫如深的长街。 侍卫们自知来人是载沣,也知近来醇邸的人不得入宫,侍卫们不敢像拦旁人一样阻拦载沣,却更不敢放他进来,几名宫门处的侍卫面面相觑了许久,最终也不敢破了规矩,便请首领的侍卫出来向载沣委婉道,“醇王爷,恳请您理解咱奴才的难处…奴才敢问一句,王爷您今儿到西华门来,是有何贵干呢?” 载沣一心只记挂着迟迟未出的载潋,根本无心去听侍卫的问话,双眼只顾着望向宫门内的长街,根本没意识到有人前来问话,待侍卫的话音已落了许久,载沣才猛然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地应了一声,而后才想到如今自己身份尴尬,在宫门外头徘徊,很可能给侍卫们添了麻烦,便向后退了两大步,指着自己站的位置道,“我这不算进宫了吧,我来接我妹妹回去,等她出来了,我立马就走,绝不给你们添麻烦!” 侍卫们也没办法,只能看着载沣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兜兜转转,却又不能说他是破了规矩。 阿升怕载沣太过于担心,便跑到了载沣身边陪着他一起等载潋出来,阿升见载沣的眼神就没从宫门内的长街上离开过,便安抚着载沣笑道,“王爷这是想咱格格了,格格知道您这么想她,一准儿会麻利儿地出来的!” 载沣却像是没听见般的,仍旧只望眼欲穿地望着宫内的长街,直到他终于看见长街尽头缓缓闪出三个个人肩并肩走在一起的身影,他的心竟如被瞬间点燃了一般,他扯着阿升的衣袖,指着远处狂喜笑道,“你看!你快看啊,是不是潋儿!” 阿升连连应着载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真见远处有三个渺小的身影正渐渐走近,阿升便忙迎合着笑道,“奴才瞧着是呢!左右两边儿不就是静心姑姑和瑛隐丫头吗?” 载沣设想过无数种与载潋再见的场景,如今他日日夜夜期盼着想要见到的人就要出现在眼前,却令他忽然开始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就是真的。 载沣相信载潋一定会安然无恙地回到他的身边的,因为他知道,纵然皇上先前罚他,可婉贞福晋已进宫为载潋求过了情,皇上也已经应允了婉贞福晋所请,皇上更不会不顾及自己亲生额娘的感受,所以载沣无比相信,他即将见到的载潋会和从前一样平安无恙。 载沣想至此处,忙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因为他希望自己妹妹即将见到的自己也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模样,他希望载潋见到自己就会想开心地笑。 而此时正缓慢走在宫内长街上的载潋已没有说出一句话的力气了,她所有的力气都被这半个月来在宫内所受的折磨与心酸苦痛消耗殆尽了,她身上所有的关节都在剧烈地作痛,而她自始至终也都没能摆脱包裹在周身上下的寒冷。载潋望着远处仍显得极为渺小的西华门,无数次在心里告诉自己,哥哥就在外面等着自己,她才撑住了最后一口气,支撑着自己向宫门外一步一步艰难走去。 直到载潋终于靠近了眼前的西华门,她已能看清门外站着等候自己的载沣,载潋才控制不住地剧烈喘息,她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力气开口,她激动地喘息了许久,却只是红了眼眶,连一句话也说不出。 静心心痛万分地轻抚着载潋的背,希望她能好受一点,而瑛隐瞧见了远处等待的载沣,不禁万分激动地开口笑道,“格格!您快瞧啊!王爷果真在呢!奴才就知道,您今儿要回府,王爷肯定一早儿就来了!” 载潋没有回答,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回应她了,她只是拼尽了全力地去挪脚下的步子,企求能早一点离开这座宫禁,企求能早一点回到兄长的身边。 载沣同样是万分欣喜与期待地站在宫门外等候着载潋,可当他逐渐看清了载潋的面容时却不禁沉默了,他蹙紧了眉头,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渐渐走近的来人,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曾与自己朝夕相处、一同长大的载潋,如今竟会像这样憔悴不堪,整个人都如瘦脱相了一般形容枯槁,面色蜡黄、眼窝深陷,她的面容都不禁为了这场劫难而改,令他都不敢再与自己至亲至近的妹妹相认。 而载潋却只顾着与载沣相见的喜悦,都未想到载沣此时见了自己只有悲愤,载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