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廖胜走到她旁边坐下,瞥见手边报纸上的醒目标题,“半个月前的报纸不要再看。” “我今日来书房无意中发现,顺手拿起来看而已。”蒋慈伸手拿起报纸。她只穿了件单薄衬衫,露出莹白的纤细胳膊,比往日细瘦了半圈。 本该风华绝代的年纪,浓纤合度的身材,如今却愈发憔悴。 “报纸都是乱写的,没有任何可信度。阿芬收拾屋子不尽责,旧时报纸不应该留。”廖胜夺过报纸,反复折迭,阖盖上刺人眼目的标题。 本港最大军火商横尸仓库门前,上足头版封面一个礼拜。标题字字锥心,警方发言人口若悬河,声称本案疑点众多,望广大市民热心提供线索。 “如果真的是乱写,报纸公司早就关门大吉了。”蒋慈往后靠坐进沙发深处,视线落到窗外的蓝天白云。 廖胜望着她哀伤的侧颜,“你今日又吃那么少?” “我不饿。” “是不是饭菜不合心意?你想吃什么,我去买给你。以前你最爱御宝轩的生捞鱼片,不如我带你去吃?” “真的不用了——”蒋慈回头,“胜哥,我真的不饿。” 廖胜叹气,“阿慈,你这个样子,二爷在天有灵也不会觉得安乐。” “他连入土为安都未有,何来机会上天?”蒋慈眼帘半垂,浅浅褶皱在眉下染满伤心颜色,“警察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他们暂时证据不足,所以一拖再拖,在等我们露出马脚。又或者是——” 话说一半,似是不忍心昭揭事实。蒋慈疑惑,“或者什么?” 为了立案侦查,警方借故把蒋兴尸首扣留至今,迟迟不肯配合家属办理丧礼。无非是看自己孤女无依,借机逼蒋兴的人自乱阵脚罢了。现在又有什么新鲜理由,想让她雪上加霜。 “逼二爷的下线浮出水面。”廖胜斟酌用词,“仓库的货,有一半要在这个月底前散出去,但现在货都没了,买家自然会找上门。” “打算杀了我还是卖了我?”蒋慈苦笑。方才彭哥已把事实摆明,连蒋兴手下都不能幸免,何况是她这个独女。 把她心肝脾肺肾分切卖出,都抵不过一支重型ak。 半个多月警署连来个人影都没有,原来是打算拿她做饵。连尸首和遗孤都能利用,梁督察步步高升指日可待,好过在家摆催官风水局。 “现在无论警察还是黑社会,还会有人在乎我是死是活吗?” “我在乎你。”廖胜望着蒋慈放在腿上的细白手掌,忍耐着想握住的冲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蒋慈望了眼廖胜。 这句话对她来说简直是噩梦般的咒语,每一个跟她讲过的男人都带走了她生命中的热情,留下无尽惨痛。 她爸如此,何靖如此,现在看来廖胜也想步此后尘。 蒋慈不愿再听,“胜哥,叫我爸相熟的会计师过来吧。他名下有不少资产现金,盘点清楚之后该给的给,该赔的赔。” 如今这番光景,她只能拿钱换命。蒋兴一死,哪个仇家不想把他的东西生吞活剥,连兄弟马仔都能调转枪头,认钱不认人。如果不是蒋兴把她保护得好,也许现在已经苟延残喘在哪个淫窟浪洞,供人折磨至死。 “我手里还有些钱。”廖胜回望蒋慈,“无论如何,我会照顾好你。” “多谢你,胜哥。”蒋慈抿唇。纵使他们曾经有过嫌隙,但他始终跟了蒋兴多年,感情深厚胜似家人,“是我自己太没用,连独立生活的能力都没有。” “阿慈,你不要自责。做父母的都只想保护好自己孩子,二爷和你相依为命,自然不想你受苦。” 廖胜见蒋慈脸色有所缓和,压低声音凑近,“阿慈,还有一件事你要知道。” “什么事?” “现在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