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也骗不了自己。” 我在昏暗的灯光下,镇定又绝望,死死地盯着温霏的脸,心里再感受不到一丝畏惧,用赴死般的决心对她说: “你永远都会记得,左愈对你的爱,始于一个谎言。为了维护最开始的谎言,以后的每时每刻,你都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圆谎,久而久之,你和左愈的爱情就成了你此生最大的谎言。这个过程无止境,你害了我,沉沦在其中,却永远都得不到救赎,直到死亡把你和左愈分开,你才能解脱。” 啪的一声,我感觉天旋地转,嘴角渗出血迹,就像脑内有什么东西断裂了那样痛。 “我真该把你这张嘴,用针脚缝上,缝得密密实实。”温霏收回她打了我那一耳光的手,充满恨意地对我说,“但是那样做,就会被左愈看到,他就会干预这件事,调查这是谁做的。你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女人,我不能为了折磨你就让他觉得——我是个坏人。” 真是讽刺。 真正把坏事干尽做绝的人在左愈心里是纯洁无瑕的白月光,而被他的白月光栽赃陷害的我,却是罪无可赦满身污点的罪人。 左愈,你马上就要满意了,你的白月光,你要细心呵护的爱人,马上就要把我变成痴傻之人。 这样,你就再也不用因为我的下贱而愤怒,也不用费心让我赎罪了。 “温霏,我想再看一眼墨墨。” 唯有温墨,还是我心中唯一不变的牵挂。我迫切地想要见他,看他挥舞着圆滚滚的小拳头,再看一眼他年幼可爱,胖嘟嘟的白脸。 等到温霏把这种药注射到我体内后,就算温墨日后有一天会到我的面前,我恐怕也认不出他了。 “你是在乞求我吗?你的母爱还真让我感动呢,可是,我为什么要满足你的要求?你现在已经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了。” 温霏得意地笑着。她的眼神告诉我,她非常享受这种折磨我的感觉。 “看在你和我一样生而为人,也是女人的份上。” 我闭了闭眼睛,无视她恶毒的嘲讽,卑微又坚定地乞求。 “温潇,你闭嘴,谁和你一样?我和你不一样!” 温霏忽然发怒,又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对我怒吼道: “你从小就身体比我健康,而我一直都在不停生病,这都是被你这个命里带脏的东西克的!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得血癌?都是你克的!还有,凭什么你就可以怀孕生孩子,而我,却不能生育?” 我看着她扭曲的面容逐渐变得悲哀起来,悲哀得像是在哭泣,却又因极端的仇恨而面目可憎。我们的关系确实已经彻底崩坏,她恨我恨到极致,我看到她这个可恨之人的那一点可怜之处时,也不能对她生出哪怕一点点的同情。 “凭什么,我和你是双胞胎,你就能给左愈生孩子,而我不能?你知道,对一个女人来说,没有生育功能是怎样的悲剧吗?妈说你是报应,是投胎到温家的灾星,不是她的女儿,她怀的只有我一个女儿,妈说得一点没错!” 她仍在叫嚣着,双目赤红,没有平日里一点娇美清纯的影子,那些爱慕她的追求者看到此刻的她,恐怕都会做噩梦。 “是你夺走了本应属于我的东西,夺走了我生育孩子的功能,也是你,让我像被诅咒了一样患上血癌。你的出生,就是原罪。温潇,我现在只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她毒蛇一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仿佛要随时吐出毒液将我浑身上下腐蚀得只剩残渣。 我早就明白她有多恶毒,却没想到她居然能恶毒得如此义正言辞。 明明是她夺走了我的经历,我的孩子,我的爱情,我的清白,还要夺走我的器官,如今她却说这些东西本就是属于她的。 “想见你的温墨?做梦!你放心吧,他永远都不会记得世界上有你这样一个可悲的女人,这个女人还是他的亲生母亲。在他那傻得可怜的小脑瓜的记忆中,他的母亲就是我。 不过,等他长大一点时,我会告诉他,他有一个悲哀恶毒的阿姨,这位阿姨被众人羞辱,被人用鞋底踩脸,在寒冬里被剥光了衣服往身上泼在脏水,而这一切都是你罪有应得——我会把你所有的丑事都告诉他,让他一想起你就厌恶至极。” 温霏笑着,猖狂至极,手里的针/筒一点点逼近我。 “本来我可以雇人把这里面的药物打入你体内的,那样的话,我只要远程遥控这一切就可以了。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冒着更大的风险,亲自做这件事吗?” 她轻柔的声音落在我的耳里,却是那么渗人。 “因为,我要亲眼看着你一点点的丧失神智,变成白痴。” 我的瞳孔放大,这是本能的反应。闪着寒光的针尖离我越来越近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