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坐回软垫。 垫子虽软,奈何身心亦痛。 谢齐悲鸣:嘤嘤嘤,他家三郎也不爱他了,他堂堂谢家二大爷,竟落到如今这般田地,实在是太惨了。 一旁,沈乐同样顶着双黑黝黝的眼圈,他瞥了眼不争气的谢二大爷,心中嫌弃:艾玛,说好的假装卖惨,怎么就自怨自艾上头了,真是没出息。 果然,人还是要靠自己啊。 这般想着,沈乐脸上却不动声色,他用手肘碰了碰谢齐,见他回应,这才俯下身,靠着他的肩膀小声吐槽。 “喂,阿三这孩子简直了,那可是整整二十颗粉珠,看那形色,光泽,啧啧啧,一颗便是千金啊。” 作为北院沈家的独子,沈乐自认年少时也曾是一掷千金,挥霍无度的主,但看着谢云曦这糟蹋珍珠,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做派,不禁暗叹:哎,这败家娃子,也就谢家能养得起他啊。 他这话刚落下,谢齐心中生起的那点悲古伤今的情绪瞬间便梗在心口,当真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咽得他半晌无语。 稍缓一口气,他没好气地瞪了沈乐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净关心这些个有地没的,不就二十颗粉珠嘛,大惊小怪。” ——不就二十颗粉珠……嘛? 沈乐眼皮一跳,伸手捏了捏谢齐的那种老脸,“咦,确实是那个为了十块铜板和我吵了三天三夜的谢齐啊。” 年少不知愁滋味,唯有零花最动人。 当年的沈乐和谢齐虽贵为世家郎君,可每月到手的零花钱却不够他们折腾的,偏这两人有钱就喜欢彼此借着花。 只是这借来借去,待两人都没钱了,便又总爱彼此讨债。 可惜这两人谁也没记账的习惯,到最后算不清,说不明,只能打闹着,谁也不愿让谁。 不过,你还别说,他们这打闹了不知多少回,可打完闹完,回头有了钱还是照样没心没肺的混着用。 年轻时没钱,过的抠抠搜搜,如今年纪大了,却一下变的豪气起来。 沈乐搓了搓手,一脸的谄媚,“谢二爷啊,说好的,苟富贵勿相忘,你兄弟我最近手头有点紧,不如……” “做你的白日梦!”不待他说完,谢齐便没好气地啐了他一口,“我有什么钱,连喝酒都喝不起呢,钱都你二嫂管着,还借钱,你怎么不借我点。” 听到这话,沈乐立马变脸,“哟,那你还说我大惊小怪,‘不就二十颗粉珠’——这话你个穷鬼也好意思说出口。” 有钱谢二爷,没钱谢穷鬼——这人啊,就是太现实。 谢齐翻了翻白眼,“你那是没见过三郎这些年的大手笔,这就磨碎了几颗小珠子罢了,前年这小子磨了十颗碗大的夜明珠,为的也不过是让他大伯母赢得‘世家大妇第一女红’的称谓。” “哈?”沈乐怀疑自个耳朵出毛病了,“他大伯母,不就是我谢大嫂——谢大嫂子她不是……嗯,不太擅长女红吗?” 何止是不擅长,简直是手残。 沈乐想起当年唯一一次收到的,来自谢王氏亲手绣制的荷包,人手一个,那绣工就不要说了,反正他那一个,戴着没一天就漏了一个大口子。 这女红还想得第一,想想都觉玄幻。 看着好友一脸的黑脸问好,谢齐耸了耸肩,“你还真别说,那年,第一女红还真是我大嫂。” “哈?”沈乐瞪圆了眼,一脸见鬼的表情,“什……什么?这是世家大妇都死绝了?还是她们手都摔断了?” 谢齐斜了他一眼,“没办法,就算大嫂女红差,可架不住她做的那一身衣裳会发光啊。” 独一无二的事物,无论在哪个时空,哪个时代,都是极为珍贵的。 当然,就谢齐看来,那第一女红的荣誉,简直就是用钱砸出来的。 这般浪费奢侈,谢云曦本该被谢家长辈责罚,奈何谢家主母她高兴啊。 女红,那可是谢王氏一直求而不得的痛。 这不过几颗珠子便能让她眼眉吐气,一扫多年雪耻,想想,多划算的买卖啊。再则,这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