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其实不是蓝旗多厉害,而是桃花居那些个“退伍”的老兵实在太滑不溜手,也不知当年他家三爷是怎么把这些“人才”招到自己帐下的。 沈乐不好插手谢家六旗的事,不过说到桃花居的人他却有些奇怪,“桃花居出入的不就些家仆,庄稼汉?” 谢朗和谢齐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两人相视一眼,眼中却都是一言难尽的无奈。 半晌,谢朗才叹道:“那些个仆人,庄稼汉大多是三弟以前的部下,包括何伯,当年何伯还是三弟手下最得力的斥候,别的本事不说,但那些个隐藏足迹,混淆视听的把戏,这老头可是个好手。” “哎——”谢齐同叹,“可不是,一般人还真玩不过这些个老油条子。” “那也得把人给追回来啊。”沈乐和谢云曦同行过几日,细软铺垫的豪华马车都能坐得腰酸背痛的少年,如何能骑马跨千里,承受住风餐露宿的艰辛。 见沈乐一脸担忧,谢朗反而冷静许多。 他叹着气,摇了摇头,“罢了,蓝旗随行,安全必是无碍的,再加上桃花居那些人,若要吃亏,那也是别人吃。” “那怎么行。”沈乐急道:“二丫身子骨倒挺好,可三郎这孩子,我记得他出生时还颇有些先天不足,平日见他吃食不离嘴,可身形却还是那般纤细,这路上风餐露宿的,他那般娇弱的孩子要受了寒,生了病可如何是好。” 谢齐坐回榻上,喝了几杯温茶压了压刚受惊的心脏,“老沈啊,你莫要小瞧了三郎那小子,这人野得很,早先年身子骨确实不大好,不过这么多年,这小子混在山野,上蹿下跳的,他可没你想得那么娇弱。” 沈乐皱眉,“可我瞧他从都城到琅琊,好好的马车都受不住。” “他就那德行。”谢朗对于谢云曦和谢年华不声不响,擅自行动还是颇有些生气,连喝了几口茶,他方才坐回榻上没好气地吐槽:“他不是吃不得苦,只是……” 谢朗一时想不出该如何形容谢云曦那糟心古怪的脾性,停顿半晌,才面色古怪地说道:“只是爱‘恃宠而骄’罢了。” “恃宠而骄?”沈乐挑眉,“这词是这么用的?” 谢朗翻了个白眼,没同他继续咬文嚼字,探讨词句的正确用法,只语带无奈地说道:“你呀,倒也不用担心他的身子,这小子就是有人,有需要的时候选择性娇弱。” “哈?”——娇弱还有选择性的? 沈乐满头的问号,一脸的不解。 若是平常,谢朗也懒得理会他,毕竟旧怨未消,新仇仍在。不过这会儿谢和弦病重,谢云曦和谢年华这俩熊孩子又不见安生,往昔恩怨也就暂放一边。 “三郎这孩子,也就平日瞧着性子随和,但事实上却比谁都倔,就算把人给拦了回来,指不定这人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谢朗耐心解释了几句,又道:“他那脾性,怎么也不会安分坐等,看着和弦受苦,如今也就随了他,说不好这孩子还真能把无心给请回来。” 沈乐听他这般一说,倒也觉得在理,心中焦虑自也少了许多,至于谢云曦是否能把无心请来,这事他却并无多少指望。 不过他也想好了对策,待手下人准备妥当,他便亲自去趟北齐,好歹他也算和无心有些交情,实在不行,他就厚着脸,求也得把人求回来。 沈乐这里心思百转,谢齐这边却不知怎的,听到“请回来”这三个字,左右眼皮竟止不住的猛烈跳动了两下。 俗话说,左福右灾——那么问题来了,眼皮左右一起跳的时候,到底是灾还是福,或是灾多还是福多呢? 这问题,谢齐一时无法得解,只能端起杯来狠狠灌上几口,压下心中的几缕担忧。 要说这无心,那是出了名的又倔又强,脾气古怪,这若是碰上同样倔强古怪的谢云曦,再配上个唯恐天下不乱,一言不合就爱动武力的谢年华——这搭配,当真是绝妙之极。 ——哦,对了,还有哪些个不论对错,只听三郎命令的桃花居的老油子们。 “呃,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不是还有蓝旗的人在嘛。”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