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地灵气地不断聚集,周新宇紧皱的眉头也已经成了一个川字,那不断颤抖的身体越发剧烈起来,甚至从他颤抖的肩膀直到他的嘴唇都开始了不断颤抖,用力紧咬着的牙齿让牙龈承受了过大的力量,密切分布的毛细血管也破裂了开来,顺着他不断颤抖的嘴唇,一道鲜红的血痕缓缓留下。 大黑低沉地吼了一声,压制着自己的呼吸,感觉到周新宇的那种痛苦,在这些天他已经把贪玩的周新宇当作了自己一位好朋友,看着他受苦却无力拯救,他那魁梧如山的身躯也有些按捺不住,双腿伸直站了起来,在身旁缓慢地走动,看着他嘴角留下的鲜血,它伸出长长的舌头,控制着自己的那强大的力量,轻柔地把他嘴角的鲜血舔去。 可是即使嘴角的鲜血被这样柔和地舔去,周新宇体内的痛苦却得不到丝毫减轻。要把天地灵气从飘渺的外界引导进入身体,冲击经脉扩张经脉大小,就好像在一口鱼缸里强行放入一条硕大的金枪鱼,它在里面不断地挣扎,寻找着通行的道路,这样巨大的力量会一直从他的全身经脉到每一个毛孔,最终在他那茫茫然如一片荒原的身体上挖出一口尽量深邃的深井。有位修真界的前辈曾笑谈筑基就像是女人生孩子,孩子太大,洞口太小,非得扩张到剧烈疼痛不可。 虽然这样的说法有些不堪和不正经,可是却实实在在地描绘出了筑基的痛苦。 可如果一个人不能承受这样的切肤之痛,何来的大决心与大毅力追寻那渺于鸟道的天道?人要有所执,才有所成。 修真看似是走一条神仙的康庄大道,可实际上,只有修真者自己才能知道,修真从来不是一件轻松写意如开一辆车在海滩上兜风的事情,不经历苦难,没有磨练心智,成仙成佛的那些大能门岂不是都成了蒙祖上福荫的二世祖? 虽然周新宇他那来时一身价值不菲并且毫无牌子却能让明眼人都看得出是定制的衣服来说,可以算是一位真真正正的二世祖,但想要踏入修真境界,一样要付出巨大的努力与承受巨大的痛苦。 经脉中的真力奔跑就好像一只巨大的硕鼠,臃肿圆胖的身体在周新宇的经脉中不断地奔跑着,随着周新宇不断地按照《大衍经》的真力运作,奔跑的速度更是被注入了新的力量,在经脉中迅速地穿梭着,仿佛在它的背后正有一条饥饿的蛇在紧咬着它的尾巴不放,让它在好似地下洞穴的经脉中拱动,鼓胀的身体不断地撑开原本没有经过修炼而细小的经脉。 而在它每一次跑完一个循环,周新宇就感觉到自己的丹田的热气一阵上扬,几乎感觉有些压制不住,然而他不断地控制在体内流转的真力在丹田上堆砌,好像勤勤恳恳的蚂蚁构筑他的巢穴,这个过程其实很缓慢,即使在天地灵气浓郁的地方,也很少有人会以一种很快的速度进行这样的构建过程,毕竟人的身体适应真力的流动需要一个过程,贸然就开始进行大量引气入体只会导致身体承受不住太快的构建速度,这样的结果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承担的。 当然也不是没有意外,比如说叶萧凌他的筑基方式就比较奇特,完全没有依靠外界的天地灵气入体来淬炼体魄高筑道基,而是被啼听庞大的真力从内部直接一蹴而就般地在极快的时间里完成了筑基这样一个过程。当然那样做的风险也远远超过周新宇这样的传统筑基方式,那样的疼痛要比周新宇筑基的强烈十倍,几乎让叶萧凌失去了自我,淹没在痛觉的滔滔大海中,如果不是李时珍那句“脱了衣服去”让叶萧凌能够顿悟而忽略了痛觉逐步掌控真力引导其在心脏搭建道基,昏迷的他恐怕会因为浑身真力四处乱窜而把他身体撕扯成碎片。 修真筑基的作用就像是在平地起高楼之前在地面上打下结实的钢筋地基。而因为每个人的体质不同,修真界的筑基方式描述中,像是树上的落叶一般,几乎没有完全相同的路可走。 而在不断变化的修真界,筑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