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门房慢悠悠地伸手,搓了搓手指。 朱振才忍着屈辱,掏出一锭银子给他。 门房接过掂了掂,估摸着有五两,于是塞进袖子,继续伸手。 朱振才:“……” 竟然如此贪得无厌!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忍,然后又掏了五两给门房。 门房微微皱眉,一把扯过银子,鄙视道:“还总管嘞,忒穷酸了。” 朱振才差点破功拔刀砍了过去,但还是逼着自己压下了怒火,心想跟他这么耗下去也没意思,不就是破财免灾么?他给还不行么? 于是这次朱振才直接掏了一张百两银票塞过去:“我这银票可烫手,你拿好了。” “天儿这么冷,烫手好,烫手好啊。”门房喜滋滋道,“正好给小的暖暖手。” 他把银票塞进袖子,揣着手转身进去通报,顺便留下一句:“您稍等片刻。” 朱振才目光森冷地盯着他,恨不得用眼神把他戳穿了。 门房不痛不痒的,反而放慢了脚步,优哉游哉地溜达了进去。 等他回来告诉朱振才凌相若同意见他的时候,已经过去两刻钟了。 朱振才的脸色冷得仿佛能掉下霜来,狠狠瞪了门房一眼,这才迈步进去跟他去见凌相若。 凌相若这会儿正闲着,倒不是没事做,就是没劲不想动,正坐在火炉子旁撸猫。橘为重一边烤火,一边享受着凌相若的手法,呼噜噜地打起了鼾。 “凌庄主,多有叨扰。”朱振才问候道。 凌相若故作不解道:“朱总管怎么去而复返?” 若是之前,朱振才还有心思跟凌相若兜圈子,可这接二连三的变故已经耗完了他的耐心,令他心中无比急躁。只不过面对凌相若时,不得不强作镇定。 此时听凌相若发问,他开门见山道:“凌庄主,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如今我已是走投无路,还请凌庄主大人大量,为我指条明路,朱某感激不尽!” “我不是很懂朱总管的意思。”凌相若意有所指道。 朱振才道:“朱某听闻凌庄主能掐会算,还请为我指点迷津。” “原来是这个意思。”凌相若恍然大悟道,随即装模作样地掐算一会,为难道,“朱总管这事不小,恐怕卦金不菲啊。” “只要凌庄主开价,朱某绝无二话。”朱振才咬牙道。 凌相若眼珠一转,心说这朱振才倒是比姚有成上道的多了。 他这次来当然不是请凌相若算卦的,毕竟算卦哪不能算?本朝别的不多,就算卦的多。可别人卦算的再准,那也不是当事人啊。这次祸事的源头可不就是凌相若么?安国公要弄他,很大一部分原因还不是为了儿媳妇出气?所以朱振才必须对症下药,取得凌相若的原谅,才能逢凶化吉。 否则就算他把姚有成和卢家都弄死了,该倒霉还是要倒霉。 朱振才到底只是帮凶,甚至可能前因后果也不甚清楚,只知道姚有成要弄她这么一人,做个顺水人情罢了——顶多还收了点好处呗。 凌相若心思一动,道:“卦金五万两。” 朱振才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还以为自己幻听了,五万?干脆吃了他得了! 可一抬眼,就看凌相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朱振才宛如被泼了一盆冷水,僵在原地,原本要出口的话也咽了回去。 “好,五万就五万!”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朱振才咬牙道,“凌庄主可能包我无恙?” “卦金两清,消灾免祸。”凌相若言之凿凿道。 朱振才沉默少许,便下定决心道:“请凌庄主赐教,卦金待我回去取来,立即奉上。” 凌相若也不怕他赖账,直接道:“死道友不死贫道。” 朱振才眼前一亮:“当真?” “一口唾沫一颗钉。”凌相若保证道。 “好!”朱振才心头大石落地,畅快道,“朱某多谢凌庄主指点了,这就回去取卦金。” 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他自然是一开始就这么想的,但先前便已说明,这件事不是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的,如果凌相若和安国公不肯放过他,就算他整死姚有成和卢家也依然在劫难逃。 可这句话从凌相若嘴里说出来就不一样了,这意味着只要他顺了她们的意,就能消灾免祸! 这就是他此次前来的目的了——向凌相若要一个承诺。如今得了承诺,他自然转怒为喜。 朱振才效率极高,回去取了五万银票之后便连夜给凌相若送了过来。 凌相若却没自己收着,而是让易珩代劳给安国公送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