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宫门口晃一圈? 自己接了他的札子,倒是正中了他的计了。 如今这烫手的山芋却是到了他自己的手中。 若是赶紧交上去,皇上不免堵心。 若是不立刻交上去,延误了赈灾大事,皇上倒是可以把他当个替罪羊宰了。 想到此,他气得抬起右脚,狠狠踹在小永子的大腿上,骂道:“我呸!你才是那不长眼的蠢东西!” 小永子揉着大腿,眼中含泪,只能自认倒霉:……马屁没拍上,还挨了打,看来今年,他流年不利。 * 却说锦鱼,心里虽是记挂着江凌,可也不能扰了江家人过年的兴致,只得强打精神,与人倒也有说有笑。 到了申时,一切齐备,一家人都聚在祠堂里,热热闹闹准备烧香祭祖。 圆儿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来报说,江凌回来了。 锦鱼先是大喜过望,随即又忧虑不已。 江凌领的可是钦差,往返昌县单程也要两天,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来? 不会是又出了什么事了吧? 她拔腿想跑回晓光院看看是怎么回事,可一抬头,就见江家列祖列宗的棕红色排位齐压压地排在上头,叫人不敢轻举妄动。 她忙收住脚,眼巴巴地看向永胜侯。 永胜侯手上本已经接过了三柱高香,正要往油灯上凑,闻言转头,正对上锦鱼的眼神,轻咳了一声,把香往旁边挪了挪:“他倒赶得及时。老祖宗们也必是想见一见的。三郎媳妇,你快去帮帮他的手,让他赶紧收拾利落过来祭祖。” 锦鱼闻言,既有些意外,也大为感激。 永胜侯平日里不怎么管事,好像是个只会跟姨娘享乐的糊涂废物。 想不到关键时刻,处事还挺明白。 她忙谢过,飞快地跑回了晓光园。 * 她赶到时,香罗和玉钰正伺候着江凌在换衣裳,这是一件簇新的月白色衣裳。 交领右衽,长袍大袖,是锦鱼替江凌裁制的一件深衣。衣料是最好的素色漳缎,只在衣裳边上下功夫,配了石青色绣金银线的火焰纹。虽是简洁,却更凸显了衣料的质感和做工的精致。 江凌穿上更巧显得人才出众,翩翩少年。 锦鱼笑对香罗道:“你倒是机灵,翻出这件来给爷换。” 茯苓如今替她分担了大半中馈琐事。豆绿她身边是离不得的。她想着今日要与江家众人在积善堂守岁,江凌又不在,这才叫香罗与玉钰两个守着院子。 不想江凌竟突然回来了。 就见玉钰急着上前道:“姑娘,是我的主意。” 锦鱼因这玉钰是许夫人院子里出来的人,素来有些防着她。 见她这样急着抢功,眉头不由皱了皱。 香罗一向管着外头的田庄铺子,这内宅的针线倒确实是玉钰在管。 她虽不喜欢玉钰,可也没为难过她,仍是她屋里的一等大丫头。 香罗也好,玉钰也罢,身契都仍是许夫人手上,以前倒没什么,她也没多少秘密可以让她们出卖给许夫人讨好的。如今有了王青云的事,身边若是还安插着许夫人的探子,倒真是个麻烦。 她不由心思一动,有了主意。 不过此时她还顾不上,便笑着随口赞了玉钰一句,这才看向江凌。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