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重阳说:“还好,总算知道是什么地方了。” 其实“梧桐山”北面山脚下根本没这样的鬼地方,我编个谎只想让他安心一点,心静一些。假如我句句都说“不知道”他不崩溃才怪呢! 郭重阳又问:“你在没饭吃没水喝的情形下能活几天?” 我说:“七天的样子,你呢?”这是个非常现实的问题,人到了这个地步,多撑一天就多一分希望。 郭重阳说:“三天。” “不是吧?比常人还不如!” “本来可以撑五天的,可老妈这两天烧的菜不好吃,我已经饿了两天了。” 原来如此! 郭重阳又说:“早知道多吃点多喝点,还能多活两天。所以我最想说的就是就是”他停了一下,像是在酝酿情绪,接着说:“曾经有一碗鲜美的红烧肉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到失去后才后悔莫及,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都沦落到这步田地了,他还有心思背台词,真服了他。不过,跟着他笑一笑,心情轻松了不少。 我说:“我们至少还有三天时间,总可以想到办法脱身的。” “这个我绝对相信!”这回他回答得很认真,没有半点戏谑的成分。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生命在流失,死神在逼近。门缝里透进来的光线变得更暗了,我看看手表,已是五点钟,太阳移走了,黑夜也快降临了。 我运足目力,仔细地检查四周一番,钢铁墙壁下面没有任何发现。这里就像西游记里妖怪所布置的金钵,把我和郭重阳罩在了钵内。除了门缝以外,再也找不到任何生的气息。 “既然不能上天,那我们就入地吧。”我想了很久,才这样说。 郭重阳跺了跺地面,说:“水泥地板哦,怎么挖?” 我说:“这里有个小坑,先前应该是安装生产机械时所留下的,坑里没有水泥,我们就从这入手!” 郭重阳说:“连个铲子都没有,难道用手吗?” 我走到坑边,这是一个直径二十厘米左右的小圆坑,伸手进去,发现它深不过两尺。这回我发现一个令人震奋的事情,我说:“其实水泥并不厚,你过来看看!” “我看不清!”郭重阳说。 水泥地板真的不厚,这从小坑的上缘——泥土跟水泥的交界处就可以看出来。我将手伸到水泥地板的边缘,抓紧,猛地使劲一掀“咔”地一声,就掀起一小块来。 郭重阳说:“你不会是想掀了整个地面吧?” 人有了希望,就会变得格外振奋,我说:“当然不是。你看看我手中的这块水泥,多么锋利啊。用它来挖洞,不比铲子差。” 郭重阳什么也看不清,我说好就行了。我把“工具”递给他,自己用同样的办法又弄了另外一块,我说:“我的想法是,我们一起用力,掀掉地面的水泥,沿着最近的这个方向一直到墙角,然后再学老鼠打洞,往外钻!” 说干就干,其实那个小坑位于铁屋的正中间,无论从哪个方向,距离都一样。等掀到铁墙壁下面,我们已经累得不行了。 郭重阳说:“也不知铁屋子的地基是深是浅?真希望它是豆腐渣工程,稍微挖一下就出去了。” 我说:“说不定比金字塔还牢固呢,挖到死都出不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