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颜面和脑子!” “砰!” 面上冰凉,一个鸡蛋精准砸中沈烛音的眉心。 “你这是助纣为虐,同流合污!” “对!” 鸡蛋和青菜接踵而至。 沈烛音气得捡起菜叶要反击,身后的门蓦然打开,谢濯臣将她拉到身后,推进屋里。 顶着他们的攻击,谢濯臣的声音低沉又嘲讽,“有什么事冲我来,但你们最好清楚,你们现在愚蠢的行为否认不了我的清白,只能证明你们是废物。” 他“砰”的一下又将门关上,将一切恶意隔绝在外。 屋里还没有点灯,沈烛音忍着蛋清的腥味先去点蜡烛。 火苗一冒出来,她就看到桌上的纸,还停留在她离开时写的那个字上。 她一回头,就被毛巾捂脸。 谢濯臣随意给她擦了两下。 “唔唔。”她发出不满的声音,等他的手从她脸上拿开,她才能正常说话,“你……你以前不下这么重的手的。” 小时候给她擦脸可温柔耐心了,虽然同样面无表情。 “你又不是小孩了。”谢濯臣话里有话,“明知道要吃亏,还逞什么口舌之利?” 沈烛音不服气,抿嘴坐下,一动不动。 “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明知道要吃亏,我还逞什么口舌之利。” 谢濯臣被她气笑,“行。” 外面的声音渐渐散了,但楼诤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神情冷漠。 丁德心里忐忑,“世子对这个结果不满意吗?” 楼诤沉默了很久。 至今他仍不明白,在阿音心里,他和谢濯臣到底谁更重要。 即便曾经相处她句句向他,可他依然觉得在她心底,他的地位不够高。 如果今日成为众矢之的人是他,阿音也会这样出面维护吗? 会因为他而变得勇敢、不再笨拙吗? 屋里沉默了半刻钟,沈烛音实在憋不住了。她把食盒推向谢濯臣,弄出各种各样的声音引起他的注意。 谢濯臣很大方地给了她一个台阶,打开食盒时顺便问道:“今日是汤还是药?” 沈烛音趴在桌上望着他,并未回答。 打开食盒的手一顿,缝隙里冒出些许热气,未曾全部打开,他就已经看到了里面是什么。 是一碗面。 在他的视线转移到她身上来时,沈烛音眨了眨眼,似在邀功。 她说:“阿兄要长命百岁。” 莫名鼻头一酸。 谢濯臣低头掩去神色,顿了片刻,用极轻极轻的声音说:“过来。” 烛火的阴影在他好看的右脸上跳跃,沈烛音从左边绕过书桌,在他左手边坐下。 谢濯臣将那碗面拿到面前,将筷子递给她,声音小到几近耳语,“你先吃一口。” 沈烛音怔怔抬头,霎时眼前模糊,声音发颤带着哭腔,“干嘛,我们又不是……又不是只有一碗面的时候了。” 可是谢濯臣执拗地说:“你先吃一口。” 沈烛音想,一定是自己蓄在眼眶里的眼泪影响了视线,再加上灯不够亮模糊画面,所以她才会看见阿兄红了眼睛。 她最终还是顺了他的意。 在她吃下第一口时,幼时的画面同时出现在两人脑海。 他们小小的,总是挨饿,总是畏寒。 又同时出现两道心声。 对不起啊,让你陪我吃了那么多的苦。 对不起啊,因为我让你多吃了那么多苦。 沈烛音笨拙地将碗推向他,“现在你可以吃了吧。” 眼泪还是跟着流了下来。 谢濯臣不敢看她,僵硬地拿起筷子,将面送进嘴里。 沈烛音试图改变氛围,擦了擦眼睛,勉强笑着问道:“我做的是不是比你做得好吃?”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