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加你声音怎么了?” 十音声音颤得厉害:“我听见……人声,好几个人,我顺着那些人声走的,但没路了。我这就出来。” 云海笑得腹痛:“洞底下有水,声音都是通的,十音你肯定辨错方位了,宽窄够不够,够的话你想法从水里浅出来,应该可以通这边。” 十音本来想答好,可她不确认,自己会不会在潜水的时候晕过去。而且她又一想没带防水袋,设备会弄坏,“我还是先折回去叫上彭朗,再一起找你们。” “别,”梁孟冬声音愈来愈紧,“加加,你脚底下是不是有个水潭?” “是。” “你走到洞的夹缝里去了。千万别泡在潭水里,找个地方攀上去。” “我看不见……我头灯掉了。” “原地等我。”孟冬的语气居然耐心且柔缓,“别害怕。” “你……别来,这里……水有点烫……我口渴……我要快点想法出来。”十音无力地争辩着,她不需要援助,她是训练有素的。但她头晕,天旋地转,根本无法做到平直地说出整句……要不是靠着石壁,她大概就要滑倒了。 “别喝溪水!”孟冬沉声嘱咐。 云海之前还是揶揄嘲笑的神色,此刻听了这声音,慢慢也变了神色:“水有问题?” “对,水温不烫。天不早了,我进去接她。”孟冬的声音已经远了,估计正在往洞口走,“云海,你别跟来,也去挡着那个彭朗。” “明白。” ** 十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某处洞口,身上掩的是大片的芭蕉叶,衣物……总之是袒裼裸裎。 漫长的黄昏还没逝去。 暮云暗卷,夕辉洒在这片繁茂之地,天色似是被染得很羞怯,溶洞外的水流也被映得绯红。晚风簌簌,将周遭的流水声都衬得娇滴滴的。 有人走过来了,十音认得这足音,赶紧闭紧了眼。 她脸上依旧是火烫的,那水中浸泡了大量氯.胺酮,十音跌入位置的潭水中浓度算是稀少,但结合平时喝酒的反应,她对麻醉类物品比普通人敏感,浸泡在内多时,药物渐渐渗入肌肤,药性起了作用,就出现了那样的症状。 现在空气中的刺鼻气味终于消减了,有毛茸茸的东西在扎她的脸,额前有温软的触觉,那声音却凉凉的:“接着装睡。” 十音用手蒙住脸,头一句就在解释:“我真的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哦。”梁孟冬的声音冷冷的,手抚过她的颈,药性是过去了,依旧有一点烧烫。 十音觉得他的手心沁凉,按在那处特别舒服:“我的衣服呢?” “全湿了,再说那衣服没法穿,在找到安全水源之前也不能洗。” 十音偷眼一看芭蕉叶底下的自己,在回想刚才的场景。身体红潮未退,遇到孟冬之后、昏迷之前,她都是怎么表现的?难怪孟冬勒令云海不准尾随,所有的不堪都是他在亲手料理。 孟冬一副就事论事的严肃面孔:“余队也不用不好意思,我刚才无论对你做过什么,也都是本着帮忙解决问题的态度。” “你怎么这么说……药物作用下的人,都不是人,是鬼。我平常经常用这话教育别人,自己很明白的。”十音越说越黯然,“你是不是看到我这副傻样子,忽然就失望,不喜欢我了?” 梁孟冬气得想笑,干脆顺着她的话点点头:“嗯,对。” “孟冬……”十音猛地露出一双眼睛,里头泪花都急出来:“你听我说,我这个是急性中毒症状,坏处肯定是有,但目前我已经能回忆当时的状况,意识清晰、无定向障碍、能理解环境、能进行深入交谈,只是头晕不舒服,证明我症状不严重,是不至于成瘾的,也不会有后遗症。我真的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意外,以后都会保护好自己,你相信我!” 梁孟冬听她用专业来解读,忍住笑,发出洞悉一切的冷哼:“余队不总嫌我添乱?” 十音是头一回见这个样子的孟冬,席地而坐,胡子拉茬,大约有好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