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又喝完一杯,薄妄将酒杯重重地甩出去。 她凭什么? 她一走了之图个痛快,他在这里连个觉都睡不了。 她快活地回她的江南,他怎么办?他在这里怎么办? 他不好受,她也不该好受! 薄妄吸了吸鼻子,拿起手机就拨出电话,把手机贴到耳边,“李明淮,我反悔了,把鹿之绫抓回来!” 他就要和她互相折磨。 他就要她在他眼前,他摸得到看得到,她受不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他陪她一起死。 “妄哥……” 李明淮在电话那头噎了噎,没有立刻应下。 “听不懂么,现在就去把人给我抓回来,带到我面前!” 薄妄像个疯子一样歇斯底里,良久,他又歪头靠向沙发,眼泪淌进唇间,黑眸死灰一般,语气又沉下来,“不用了。” 他关掉电话,把手机随意一扔,就这么坐在那里。 空洞昏暗的灯光吞没他的身影。 …… 收拾鹿家的过程很漫长,一天又一天,鹿家的窗户洗刷得再次亮起来。 水电也重新接上。 鹿之绫站在干涸的荷花池边,把水管子放下去放水。 重新收拾鹿家是让人兴奋的,看着房子一日日明亮起来,封振很高兴,站在一旁道,“这池子大,穿过老爷子、大爷还有先生和小姐你的房子,等荷花再养起来,小姐你就可以像小时候一样坐在竹筏上采荷花了。” “嗯。” 鹿之绫笑道,“我记得那个时候六哥使坏,把我竹筏弄翻,我掉进池子里着了凉,感冒,把他快吓死了。” “我记得。” 封振道,“六少爷还花光自己的零花钱给你搞来一条乌篷船,说这船不容易翻。” “对啊,乌篷船呢?” 鹿之绫转眸四处张望,她记得她是有一条乌篷船的,小小的,很精致,能自由地穿梭在荷花池里。 说找就找,鹿之绫和封振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起来,一连找了一个星期才从犄角处把乌篷船翻出来。 放置五年,乌篷船已经有些损坏。 两人便开始研究怎么修补。 …… 江北,神山。 “大少爷一直在季家少爷季竞的各种局上,要么就睡在局上,要么就回帝江庭,其余地方都没去。” 管家闻达站在大厅里报告着薄妄的行踪。 薄妄有心不让人找到时,谁也找不到,但现在薄妄似乎完全无所谓。 说完以后,闻达有些紧张地抬起头往前面的二位望过去,果然,薄峥嵘听完脸色铁青,丁玉君的脸色也不好看,眼里含着泪。 姜浮生站在一旁,有些担忧地看着丁玉君,轻轻替她拍着背。 丁玉君坐在沙发上,心底酸楚难忍。 之绫一走,薄妄又回到从前模样了,醉生梦死,没有斗志,什么在他眼里都没有所谓。 薄峥嵘坐在那里咬了咬牙,蓦地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丁玉君见状便意识到什么,连忙紧张地问道,“你干什么去?” 薄峥嵘停下脚步,沉着脸回过头来,“整整一个月了!他财团也不去,工作也不做,就知道在外面花天酒地、自甘堕落,薄氏财团不会养这么一个继承人!” “你给我回来!” 丁玉君向来温和的脸上有了怒意。 薄峥嵘的脸色沉得厉害。 “你永远都是这样,孩子能耐你就高看一眼,孩子遇到挫折你就恨不得亲自上去踩两脚。” 丁玉君冷冷地开口,“薄妄是财团继承人,但你别忘了,他是你儿子,你有教导的责任!” “我很忙,而且他已经成年了,难道我还天天跟在他后面教着哄着吗?” 薄峥嵘回过身来,冷声说道。 薄妄自己要堕落,他有什么办法? “你是做不到,可之绫做到了,之绫教他哄他,把他一点点给培养出来,最后你却把人赶走了。” 丁玉君无法不责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