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无农不稳,无商不富!” “所以才说,商人的正当利益也要保护。” “正如朝廷保护士民、农民,以及工匠。” “士农工商,他们的地位虽然有高有低,但本质上都是大明的子民,那么身为君父,就应该保护所有子民的利益。” 正说话之间,李若琏又回来营地。 崇祯招手示意李若琏过来,问道:“事情都办妥了吗?” “都办妥了。”李若琏道,“聚集在山阳运河码头的80万石粮食已经全部被买下,并且不日解送徐州,且不用运军,粮商自己会负责送到徐州。” 崇祯点点头,又肃然说道:“李若琏,此事就此揭过,不要再有下回了,你记住了,你不是文官,是朕的家臣,锦衣卫指挥!” “是,臣记下了。”李若琏松了口气。 目送李若琏离开,朱慈烺和朱慈炯又有些懵,啥情况? 怎么刚才父皇跟李若琏的对话,他们两个又听不懂呢? 崇祯耐心的解释:“文官集团久经官场倾辄,远比你们想象中更加狠毒,他们这次给路振飞设的就是个死局,如果不能借朕的这把刀杀了路振飞,他们很可能会设法制造混乱,致使粮船倾覆,甚至不排除直接纵火,路振飞筹措不到粮食,就仍是死路一条。” 朱慈烺接着说道:“但是父皇只让李若琏捎去一句话,就破了这个死局!” 崇祯点点头说道:“归根结底是他们先想着破坏规矩,置徐州前线的二十八镇边军将士以及百万流民的生死于不顾,只顾着发起党争、排斥异己,这个就是不守规矩!他们先不守规矩,就不要怪朕不守规矩,兴大狱!” 朱慈烺听了似有所得,朱慈炯听了却是一脸懵逼。 简单一句话背后,竟然还隐藏着这么复杂的交锋? “王大伴。”崇祯又招手示意王承恩过来,说道,“去通知胡国柱拔营吧,我们今天晚上就连夜南下!” “老奴领旨。”王承恩转过身离开。 朱慈烺却道:“父皇,不打算再见一见路部堂吗?” “不见了。”崇祯道,“就让他安心办差吧,还是把漕粮运到徐州最要紧。” 停顿了下,崇祯又道:“不过烺儿你这么一说倒提醒我了,路振飞不必见,但是那个康百万还是值得见上一面。” “康百万?”朱慈炯问,“父皇见他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搞好关系。”崇祯叹息一声说,“说起这个,就不能不提你们太祖爷爷当年挖的两个坑,先是流放富商沉万三,接着又是片板不得下海,所以咱们老朱家在商人心中的形象和口碑是真的不咋滴。” …… 老朱家在商人心中的口碑是真差。 所以接到崇祯的口谕后,康绍敬甚至连遗嘱都交给了老仆,在遗嘱里,康绍敬对他的产业进行了分割。 安排妥当,康绍敬换上一身旧布衣来见崇祯。 康绍敬本以为崇祯找他就是为了算漕粮的账,毕竟他赚了6钱的差价。 然而让康绍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觐见之后崇祯却绝口不提漕粮的事,反而东拉西扯的跟他聊起了商业上的事。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刀具。 崇祯问道:“扬州城内有一家章大犬剪刀铺,康翁听说过吗?” “听说过。”康绍敬道,“这是一家专营剪刀及菜刀的店铺,刀具的质量极好,在扬州府的口碑也是极佳。” 朱慈炯道:“为何起这么个名字?” 康绍敬道:“因为店东的名字就叫做章大狗,他嫌不够文雅,这才改作章大犬。” “章大犬,章大狗,这两个名字有什么区别?”朱慈炯笑道,“不都一个调调。” 崇祯却道:“但朕听说章大犬剪刀铺打造的菜刀质量是真好,高杰犯扬州之时,一个贼兵曾抢上城墙,结果被一个伙夫拿张大犬剪刀铺的菜刀砍断腰刀,此事是真还是假?” “是真的,草民还认得那个伙夫。”康绍敬,“是庆余堂的一个大厨,他的刀工在整个扬州堪称一绝,还有当时他用的那种大号菜刀。” “真有这档子事啊。”崇祯说道,“看来有时间得去一趟这家剪刀铺。” 跟崇祯聊了这半天,康绍敬警惕性有所降低,闻言随口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兵仗局的腰刀用的是普通熟铁,而且几乎没怎么锻打过,而张小犬剪刀铺的菜刀用的精铁,而且反复锻打几十次,这两者根本就没法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