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日后他若封了王,他有什么,就给她什么;他说他会对她更好些的,让她常常眷顾他些吧;问她喜不喜欢那个茶这个糕点,她若喜欢的话,他悄悄带了给她…… 玉纤阿心中发颤,她喃声:“公子……” 她何德何能呀? 她闭目,抬手臂,第一次主动地搂住了他的肩。她脸贴着他胸膛,感受到他的心跳,恍恍惚惚间,她产生一种错觉,好像她和范翕当真是一对相恋的苦命鸳鸯一般。 —— 玉纤阿本来只打算待半个时辰便走,但她硬是被范翕多留了半个时辰。但是留下了人,范翕又问她:“我这样强行留你,会不会给你惹下麻烦?” 玉纤阿清水眸撩他一眼,似笑非笑:“我与人说我去织室,和先前相熟的宫女见面。左右公主不在,我自由一些。但是我为何没出现在织室,后面的谎言,便需公子为我圆上了。” 范翕便满意了,轻笑道:“如卿所愿。” 月色清霜照在地砖上,枝木摇晃影子如水中藻动。檐下影一重重变动,柏树叶子在廊下所挂灯笼的昏光下,显得纤细而晶莹。踩在霜上,姜女等女在廊外踮脚,轻轻向舍中看一眼时,看到舍中场景,心中忍不住大震。在姜女看来,没想到那阴狠的装模作样的公子翕,还有这样温情的时候。 他让玉女靠睡在他腿上,玉女闭目侧躺,他俯首与她轻柔说话,并以指抚顺女郎乌黑的长发。 他低头看玉纤阿的眼神,眷恋情深。 而玉纤阿闭目枕着他大腿,唇角含一丝笑,面颊绯红。她恬静婉约,终如水中月。 姜女看得怔愣,她既知范翕的本性,又知玉纤阿的本性。她恐是唯一一个见识过这二人彼此真面目的人,于她看来,两个心机深沉的人躲在一处柔情蜜意,卿卿我我,这架势……实在诡异得可怕! 她一时都看不出是公子翕技高一筹,还是玉女技高一筹。 —— 一个时辰后,玉纤阿要离开了。公子翕不舍,让成渝送玉纤阿回宫。玉纤阿走时,披上公子翕的斗篷,她看一眼面无表情的成渝,想到前段时间,这人还想杀了自己呢。 人生际遇如此有趣。 若是没有这些人,人这一世该多无聊啊? 被玉女含笑觑一眼,公子翕针扎一样的目光随之刺来,成渝后背挺直,瞬间感受到压力。他僵硬地送玉女出门,不知为何,竟有些怕这小女子,在公子枕边说他的坏话,让公子杀了他。 成渝心中担忧,因他曾多次建议公子杀了玉女……若是玉女知道了,岂能饶他? 玉纤阿走了,范翕独坐舍中饮茶。泉安进来换茶,看公子一眼,便笑道:“公子这下满意了?您看,玉女专程来看您病,她心中是有您的。” 范翕瞪他一眼,怪他多事。 泉安故意问:“公子,您找玉女问的什么情报,当真有问出一点么?” 范翕:“……” 心知泉安调侃自己,范翕咳嗽一声,淡道:“自然有问出一些。她有告诉我,九公主近日不在宫中。” 泉安心中想,那我实在没看出这样的情报有何意义。 他以为范翕对玉女也就如此了。是以看公子神情不错,好似病都好了一半,泉安一笑,端着托盘便打算出去。范翕却叫住他,迟疑一二后,道:“我记得,玉女曾与我说,她曾是贵女出身。又隐约记得,她似乎说过她是姑苏人士,与我是同乡人。” 泉安奇怪:“咦,公子您是姑苏人士?怎么我不知道?” 范翕懒得与他说这些,只沉吟道:“你让人去探访一番,她是否是真的贵女。或家中已败落了,只要有个痕迹,便给她安个玉姓着人收养也无妨。” 泉安大震,呆呆看公子:“……我不解公子这是何意。” 范翕抬了目,淡声:“我欲带她离开吴宫,回返洛地。” “只要她有点儿身份,不是奴不是婢,我欲纳她为妾,许她荣华许她富贵。只要她留我身畔。” 泉安急道:“可是——” 范翕摆手说无妨:“我自会护住玉女,不让她被那位恶女所伤。” 但他又低声笑,喃喃自语:“纤阿多慧。也许她根本不必我护呢。” 泉安头一阵阵晕,觉得公子果真沦陷了。这可不好……听听!他竟然唤玉女“纤阿”。如此亲昵!公子这是要做什么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