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的夫人也在望她,眼中得意盖都盖不住。 夫人张口便问道:“辅城王妃,这事您怎么看?” 叶从意突然被点,插花的动作一顿:“看什么?” 怎么看靳淇心悦于谢元丞一事? “朝中当下局势。”妇人说,“圣上到底年幼,辅城王如今告病多日,朝中一片混乱,丰王又虎视眈眈……” 这问题出乎叶从意的预料。 倒是她想得简单了,这些人不说那些无关紧要感情之事,却是在这挖了个大坑等她跳。 先帝嗣薄,自薨逝后大渊朝中朝臣大致可以分为两派,一派是听从先帝遗旨,支持幼帝,另一派则是更属意与幼帝庶兄,远在封地的皇长子丰王。 朝臣抱团取暖,其府中亲眷自然也拉帮结派。 而谢元丞曾受先帝托孤辅佐幼主,虽一早就表明自己无意高位但他到底跟先帝是手足血脉,一旦有异心,无论是想他自己夺位,抑或是改拥丰王,都会成为朝中最大的不定数。 叶从意拿起剪子修理枝叶,缓缓说:“朝中事自有朝臣处理,我等不该妄议。” “就当是茶余饭后的闲聊,这都是些相熟的,不会有人外传的。”那妇人道,“辅城王是朝中肱骨,对局势看得自然比旁人更加透彻,我等自然想听听王妃的高见,届时也好早做准备。” “食君之禄,忠君之忧。我从未听过身为朝臣,竟要瞒着君主在私底下另作什么打算。”叶从意眸中泛着凌冽的寒光,冷笑着问,“莫非,安国公夫人是想谋逆?” 第九章 叶从意活了两辈子,少有的几回咄咄逼人,几乎全用在安国公夫妇两个身上了。 “说起来安国公夫人还是当今圣上的亲舅母,就是不知您刚才所说的言论究竟是您自己的意思,还是……”她拉长了语调,刻意顿了顿,“安国公的意思?” 叶从意的反应确实是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安国公夫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叶从意究竟是如何辨别出自己身份,就这样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干瞪着眼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 叶从意哪儿能这么轻易放过她,轻嗤一声,继续说。 “还有。”叶从意视线淡淡扫过周边先前应和安国公夫人的命妇,“安国公夫人方才说,今日所言不会有人流传出去。我倒想问问,究竟是什么人,存了什么心思,才会心甘情愿地帮忙遮掩这种大逆不道,犯上作乱的言论。” 厅内鸦雀无声。 安国公夫人扯着袖摆擦拭鬓角的汗。 她原本是想挖坑等叶从意跳,不曾想却被反将一军,这滋味儿实在不好受,还将自己逼到了一个欲辩不能的境地。 她隔着好几张木案的距离远远看着叶从意,张了张口,最终也只吐了一个:“你!” 叶从意眼神中尽是轻蔑,语气却又轻又柔:“安国公夫人不必瞪我,我只是好意提醒您罢了。若是哪日这话传到了圣上抑或是太后耳中,届时恐怕就不能轻易善了了。” 她把话说得十分漂亮且善解人意,让人恍惚以为她真的是在替安国公夫人着想。 冬芷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古人说的当真是不错!果然是夫唱妇随,别看她家姑娘素日里好说话得紧,这摆起王妃架子来还真有那味儿! 安国公夫人碰了一鼻子灰,但当下的局势她确实是一时得意失言在先,才被人揪了小辫子,只能灰头土脸表示感激之情:“是我失言,多谢辅城王妃提醒。” 叶从意抬了抬下巴表示自己知道了,但她话没说完。 “这种玩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