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言论,私下里说说也便揭过了,没人会为了这一两句无心之言追责。”她目光移向坐在主位上的将军夫人,说,“但今日是将军夫人邀约在府中举办茶会,安国公夫人这话实在是说得不过脑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跟将军府多大仇多大怨,要这般害人呢。” 聚众谋逆的罪名可不是一般的大。 靳淇侧首,诧异地看着叶从意,委实没想到叶从意能看到这一层。 她其实在这个话题刚起苗头的的时候就有意打断,但安国公夫人话里话外都是冲着叶从意去的。到底存了一两分私心,所以她想看看叶从意这个辅城王妃能不能应对这种场面,于是便忍着没出声。 不曾想叶从意不仅应对自如,三言两语就将挑衅之人逼得无处遁形。还能在明知自己于她是情敌关系之下,妥当地提醒将军府的境遇。 是我小人之心了。 靳淇有些惭愧地想。 叶从意余光察觉到靳淇看过来的视线,索性也转过头,向靳淇微微颔首。她一开始就看出安国公夫人的来意——指使安国公夫人做出此等行径的背后之人,冲的不止是辅城王,还有整个将军府。 太后才是好计谋,一石二鸟,无论打下哪只都不亏。 但其实叶从意大可以将自己摘干净便作罢。 她不信盛名久负的京都才女会解决不了剩下的问题。 可不知怎的,她还是说了。 将军府处境到后期其实仅差辅城王府一厘。 太后母子要掌权,必然就要拔除文臣武将之首的两颗眼中钉肉中刺。 她与谢元丞上一世死得早,不知晓后来会发生什么。但猜想,将军府在后几年的境遇相较于谢元丞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她最恨忠贞之臣含冤蒙尘。 叶从意话音一落,将军夫人哪里还听不出安国公夫人背后之人的用意,但朝中关系错综复杂,将军府到底不能撕破脸。 最后怕也是只能自己悄悄咽下这口气。 叶从意看出将军夫人的为难,干脆好人做到底。反正辅城王府也不屑于跟安国公那点劳什子的表面交情。 她斜了一眼安国公夫人,意有所指地说:“将军夫人以后还是长个记性,毕竟祸从口出,那种说话不过脑的人,还是少来往的好。” 将军夫人感激地看着叶从意:“是,是。” 安国公夫人哑口无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煞是精彩。她掀起眼皮打量四周,在堂宾客不乏看热闹的。这些命妇与她素日有交情往来,可一旦遇上事,全都一派事不关己明哲保身,没一个出来替她说话的。 闹剧过后,茶会依旧继续。 衔接过程没有任何问题,气氛融洽到仿佛刚才发生的事只是一个错觉。 叶从意估算着时辰,与将军夫人简单招呼几句便起身告辞。 她特意绕过靳淇,在霍夫人身后弯腰轻语:“霍伯母,我先回家了,您玩得尽兴。” 方才看着安国公夫人祸水东引给叶从意挖坑,她差点就要撸起袖子冲上去理论,却没曾想叶从意自己解决得妥妥当当的。 霍夫人嗑着瓜子儿:“意儿,你真是。” 言意未尽,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多说,于是放下手中瓜子儿,悄声给叶从意竖了个大拇指。 叶从意轻笑,走之前不忘叮嘱:“方才我与将军夫人说的话,霍伯母也要多注意才好。” “晓得啦晓得啦。”霍夫人指了下自己脑壳,然后摆摆手,“不来往。” 霍夫人表示会意,叶从意安心地带着冬芷走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