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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贪了?


她说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有的时候还真是让人哑口无言。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李知昼不服气,“那你说说为什么你家什么东西都是好的。”

    晏照夜认真解释道:“我家中富有是因为家产本就丰厚,我父亲母亲在京中又有些生意。林相无心商业,一心为民,就两袖清风了些。”

    原来不止年轻的皇帝勤勤恳恳,丞相也心怀百姓,这也算是大虞人民的幸事之一。

    又听得晏照夜道:“晏府也是玉娘的家,不是吗?”

    李知昼有意避开他的目光,假装欣赏林府的美景,她不擅于撒谎,在她心中,家永远是有父亲母亲在的晋州。

    她记得母亲临走前告诉自己,天地辽阔,不要将自己困在一隅,行过看过许多河山后或许才能明了真正的心之所向。如若哪天累了,就寻个僻静的地方安稳终了余生,也不算白走一趟人间。

    追名逐利不是李知昼的向往,京城太繁华,这里有太多不相干的人和事,她不喜欢这里。

    至于晏府……她总有一日会离开。

    走过九曲回廊,尽头是水榭楼台,牌匾上书“宝月楼”,笔锋潇洒飘逸,颇具美感。

    二人随着侍女引路登楼,楼梯尽头,一盆碧玉兰含苞欲吐,傲骨秀形,其叶翠绿如染水,足以见得侍花之人的用心。

    拐个弯,将将要踏进屋子,就听得有人打趣道:“昀之哥哥终于舍得把嫂嫂带出来让我们一睹芳容了。”

    说话的是林邾的次子林樾,今年不过十六岁,他发髻高挽,星眉朗目,衬得碧水青衫子也活泼可爱。

    丞相林邾不像李知昼想的那般威严凌厉,他身着鷃蓝圆领袍,面目润泽,看着比晏璀还要年轻上三五岁,俨然是一位傅粉何郎。

    晏照夜终于舍得松开手,他微微俯身,拱手请安:“世叔安好。”

    李知昼在他之后福身,一前一后,极为般配合适。

    林邾:“无需多礼。”

    他看在眼里,晏照夜的凉薄性子他十分了解,京中官宦人家,及冠之年娶妻生子稀松平常,晏照夜快到及冠之年,房中连通房都不见踪影。

    权贵小姐们私下传言,晏家少年郎怕是有龙阳之好,不喜女子。

    林邾不信这些捕风捉影的闲话,偶尔夫人提起他也就这么听了两耳朵。

    半月前,程宛和告诉他,晏昀之有了个侧室,说是侧室,估计过不了三月半载就要扶正。

    方才他亲眼看见,晏昀之与他的娘子如何亲密,果真被他夫人言中。

    晏照夜同李知昼坐在窗边,他伸手将李知昼的发丝挽向而后,又道:“怎么不见夫人与元训。”

    林邾:“我哥还在兵部没赶回来,母亲倒是不知道在忙什么。”

    林邾与程宛和育有两子,长子林鉴安十一月过完生辰二十一岁,现任兵部员外郎,他的妻子是太子太傅徐临璋的孙女,名唤徐昭节,两人成婚半年,恩爱有加。今日中秋,徐昭节回了徐府,晚上再赶回来。

    次子林樾还未考取功名,待明年科举考试,才能辨出一二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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