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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管


    她快速退至门边,顺手关门,“好了,你们请便。”

    包袱行李在桌上,是方才赶车的侍者放的。

    房内透亮不染,床上的被褥枕头是新换的,壶里的茶也还温热。

    晏照夜道:“他们待你很好。”

    “我同圆圆是金兰之交,两家父母关系也很好,他们待我自然是好的。”

    李知昼在这里比在晏府自然,她左顾右看,这房里真添了不少她以往没见过的东西。

    晏照夜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他道:“那我待你好吗?”

    李知昼“唔”了一句,“你待我也很好。”

    她转过身,贴心问道:“你要歇息一会儿吗?”

    晏照夜不问反答:“那你歇吗?”

    李知昼实话对他说,“我不歇,过会儿我要去祭拜阿爹阿娘。”

    空气骤然冷了一点,晏照夜道:“玉娘不带我见见父亲母亲吗?”

    他隐隐有点不高兴了,李知昼也不想惹他,立刻道:“我这不是怕你不愿意去吗……既然你愿意去那和我一起去就是了。”

    虞醉秋和李程的墓在荒山野岭,李知昼从马厩牵了两匹马,又在前街铺子买了年袱子。

    两人出了东城门一直骑了十几里地拐进一条小路,前面就是李知昼父母的墓。

    地上有新鲜的脚印,碑前有年袱子的灰,应该是圆圆一家来过。

    坟上的野草比李知昼上次来看多了一些,有些长得有半人高。

    虞醉秋夫妻二人同葬一冢,这是李程生前嘱咐的,李知昼照着他的话做了。

    他们的名字在同块碑上,死后也要继续相守。

    李知昼拿出火折子,碑上的字越来越模糊,一滴泪水落在地上,她抬起袖子抹了抹眼泪,一点点烧着年袱子。

    她边烧边道:“阿爹阿娘,女儿不孝,现在才来看你们。你们一定知晓了,我成亲了,不是王家。”

    天色忽然昏暗,狂风不止,年袱子的火在风中摇曳,快烧到李知昼身上。

    她心是麻木的,又有点隐隐作痛。

    晏照夜在边上皱着眉头,他拽起李知昼,斥道:“你不要命了吗?”

    李知昼低着头,肩膀颤抖着,她咬着牙,好像整个人透明了,快要消失了。

    压抑了半晌,她抬起头,眸中蓄着眼泪,痛苦,悲伤一齐出现在她脸上,她第一次不管不顾地反驳了晏照夜:“不用你管。”

    年袱子的火光映在李知昼脸上,她倔强又脆弱,明明身影单薄,却让人觉得她心里承受了许多。

    晏照夜叹了口气,掏出帕子给他擦泪,很轻很慢,比呵护易碎的瓷器还小心。

    慢慢地,李知昼不那么激动了,风一直不停,多半是要下雨。

    晏照夜道:“将剩下的年袱子烧完吧,快要落雨了。”

    两人在稗前烧完了剩下的年袱子,晏照夜望着墓碑道:“父亲母亲,我与玉娘成亲未能提前告你们,是昀之的不是。将来我会好好待玉娘,请你们在泉下能够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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