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石阶下,见儿媳出来了,她急忙迎上前,问:“怎么回事?为何出了这么多血?” “丫鬟们惹恼了小叔,他伤口裂开了,我重新换了药,现下并无大碍。” 桓家只剩下这么丁点血脉,桓母对儿子自是疼到骨子里,看见盆里鲜红刺目的白布,她眼前直发黑,扶着栏杆才不至于栽倒在地。 “琏娘,你心思细,办事也稳妥,能不能照看着慎儿?最近店里的酒水还算充裕,也无需酿造新酒。” 卓琏想要拒绝,但对上桓母盈满恳求的双眼时,涌到喉间的话语又咽了回去。桓母将她视为亲生女儿,无丝毫亏欠,如今不过是照顾桓慎…… 她垂眸,勉强勾了勾唇,“好。” 那人怕是早就料到了,她无法拒绝桓母的要求,才会变本加厉、一再放肆。 后枕部传来阵阵疼痛,如同针刺,卓琏忍不住闷哼一声。她不想让桓母看出端倪,草草说了两句,把东西收拾妥当,便回了房,用天麻泡了水,捧在掌心慢慢啜饮。 水汽四溢,视线内一片模糊,她不自觉想起方才桓慎说过的话,一时间头更疼了。 按理而言,话本中的镇国公应对女主心生倾慕,现在一切都乱了套,不知该如何拨乱反正,回到最初的轨道。 * 齐鹤年拎着白记新出笼的糕点,再次去到酒肆,却没有见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瞿氏将酒提子放回木架上,轻声道:“桓家有人身体不便,琏娘在府中照看,这几天都不会来店里,若齐公子真有要事,不如直接去十里巷的桓宅。” 联想到桓慎护驾的消息,齐鹤年心如明镜,问清了府邸的位置,躬身道谢,随即转头离开了。 望着男子的背影,瞿氏连道可惜,若琏娘没有嫁过人,说不定还能有些指望,但她早就是桓家的媳妇了,也不知何时才会找到归宿。 卓琏正在房中歇息,忽听一阵敲门声响起,桓芸走进门,脆生生道:“嫂嫂,堂屋里来了位年轻公子,姓齐,特地来找您的。” 卓琏没想到齐鹤年会找到这里,难免生出几分诧异,一边颔首一边道:“我这就过去。” “那您招待客人吧,芸儿看看二哥。” 到底是亲兄妹,桓慎受了极重的伤,小姑娘甭提有多心疼了,这会儿敲了敲门,听到声音后便忙不迭地钻进门子。 靠在床头的青年精神颇佳,面色虽然苍白,但眼神却十分清明,他揉了揉少女的脑袋,问:“你怎么过来了?大嫂呢?” “我在房里看了一整日书,眼睛发涩,出来闲逛时,刚好有位公子上门来找嫂嫂。” “公子?”桓慎面色一沉。 “那位客人估摸二十出头,相貌俊朗,周身气度也很是不凡,他姓齐,好像是京城药铺的东家,先前跟咱们做过生意,余下的就不清楚了。” 边说小姑娘边用狐疑的眼神打量着他,觉得分外奇怪,往日二哥的心思全都放在外面,对家中的琐事不感兴趣,今天倒是一反常态。 “二哥问这个作甚?” 桓慎屈指轻叩旁边的矮凳,压低声音说:“无事,你去将青梅叫过来。” 桓芸性情乖巧,就算想不明白也不会多问,点头后就跑出去了。 没多久,满心惊惶的青梅走入房中,她两腿发软,刚一迈过门槛,便听到了桓将军的声音:“把门阖上。” 青梅不知道桓将军为何要见自己,不过看着男人冰冷的眼神,与温柔怜爱完全挂不上边,显然不会是动了欲.念。 “你去堂屋外面,盯着卓氏,看看他们两个到底说了什么。” 青梅知道卓氏的身份,她是桓将军的长嫂,盯着她,难道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不成? 心脏砰砰直跳,她急忙应声,蹑手蹑脚地走到堂屋周围,附耳贴在门板上,仔细分辨着二人的对话。 “当初在汴州……恐怕情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