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殷红豆垂头道:“是奴婢出言不谨慎。” “想什么去了?”傅慎时两手交握,瞥了殷红豆一眼,淡声问道。 “想种竹子的事儿呢!”她垂首温声道。 廖妈妈忘了这件事,正好又听见二人提起,便拉着殷红豆的手,道:“我手里的事也该慢慢交接给你,顺道一起去办了罢。” 二人别了傅慎时,廖妈妈便亲自带着殷红豆去秦氏处领了对牌,到长兴侯府银库房支取银子,又同后院的管事妈妈们商讨此事,最后才吩咐了前院的管事找了花匠种植新竹。 各处跑下来,花了一大天的功夫,回重霄院的时候天都黑了。 侯府的人办事又快又周到,第二天院子里就来了好几个花匠,将花桃悉数去除,不留一片残花落叶,四周用石头垒得稍微高一点,用矮矮的石柱子围了起来,沿着墙边,直立一排入土不深,但用泥土培植的刚竹。 刚竹常青,枝秆高挺秀,枝叶青翠,至冬季才会转黄,当下正是绿色婆娑成荫之态,殷红豆命人在竹下留置圆桌石凳,按傅慎时的喜好,摆着一张棋盘,闲暇之时,打发时间。 重霄院里这一件事忙完,中秋已至。 今年中秋没有宫宴,皇帝便派人到各王公大臣家中赏了东西。 长兴侯府里,皇帝的心腹太监去完了长兴侯的住的院子,随后便到了重霄院,和往年一样,丰厚的赏赐流水一样送进来,唱念的太监噼里啪啦念了好长一段时间,嘴皮子都干得发白,才合上手里的礼单册子。 傅慎时坐在轮椅上谢了浩荡皇恩。 大太监虚扶傅慎时一把,笑着用尖细的嗓音问他,近来可好。 傅慎时淡声说“好”,又谢了天子惦念。 大太监面色和善地与傅慎时说了好一会子话,傅慎时也耐心地答了话,重霄院里才清净下来。 跪迎的众人这才敢站起身,廖妈妈拿银子打点了宫里来的人,殷红豆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人将东西先小心地搬进库房。 忙活了半个时辰,东西才全部入库,廖妈妈锁上库房的门,拿着册子去了傅慎时的书房,殷红豆跟了过去。 廖妈妈同傅慎时道:“六爷,大体上和往年差不多,不过今年多了一柄玉如意和一套连理枝的斗彩茶碗。” 皇帝约莫是因为婚事宽慰傅慎时。 傅慎时淡声道:“知道了,登记造册吧。” 廖妈妈笑道:“我年纪大了,再做这事恐怕出错,就交给红豆这丫头吧。” 傅慎时挑眉问:“她认得几个字?会写字?” 造册总可以坐着造了吧! 殷红豆忙道:“奴婢虽然不会写,但是奴婢认得不少字儿呢,证明奴婢还是可造之材!奴婢闲暇之时,可以跟着廖妈妈认字。” 傅慎时想起殷红豆在庄子上解释的成语,还有她将才说的“檀郎谢女”,手指笃笃地轻敲在桌面上,抬眼瞧着她,这丫鬟确实是有些天赋的,光凭听几耳朵就能记住这些,已经很不错了。 他冷淡的目光扫过殷红豆的脸颊,说:“行吧。” 廖妈妈目光明亮,道:“那好,不过老奴家又有个小子要成亲了,倒是抽不出空教红豆,以后让红豆在六爷身边学几个字。这回老奴还是帮衬一二,以后就交给她打理好了。” 殷红豆猛然抬头看着廖妈妈,跟傅慎时学字?!咱们不是说好跟着你学吗! 傅慎时视线扫过殷红豆的娇媚震惊的小脸,面色森冷道:“不想跟我学?” 殷红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道:“不不不!”又立刻点头道:“想想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