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能想到侯府里有人敢对傅慎时下这个毒手? 出了事,她们顶多算个不够机灵谨慎,可这还怪不到她们头上。 怪只怪秦氏没有往重霄院上心,多分个大丫鬟管事,要有个大丫头,她们也不至于出了事不敢说。 殷红豆没与她们俩纠缠,径直往上房走去。 时砚开了门,接了食盒,眼看就要关门。 殷红豆拦下他,嘱咐道:“你别和六爷共用东西。” 时砚也没做声,就瞧了她一眼,关了门进去。 殷红豆看着紧闭的门,忽觉自己提醒的有些多余,但她还是担心,若时砚也病了,傅慎时又不让别人照顾,该怎么办。 她就坐在廊下的栏杆上,翠微拿了馒头过来,道:“吃一点。” 殷红豆昨晚就没吃东西,饿着睡觉的,早起倒不饿,这会子见了馒头,登时想起来,自己好像饿了很久,她就拿了两个馒头,吃到最后馒头早凉了,她还是慢慢地吃完了。 翠微也是左右手各一个馒头,她坐在殷红豆身边,和往常一样吃完了馒头。 两人也没说话,就盯着门口,等人来。 翠竹和翠叶也坐在厢房的廊下,巴巴地看着盯着院门,期盼有人开门。 她俩开始坐立不安,探头探脑,徘徊来去,半个时辰过后,虽还望着门口,却像蔫儿的茄子,肩膀松垮,耷拉着脑袋,没了精神头。 翠微的眸光也一点点地暗淡下去,她的神情从憨厚变成了麻木。 殷红豆仔细地看着这一切,嘴角微抿。 终于,她们几个把人给盼来了。 院门的铁锁有了动静,翠微和翠竹耳朵尖,立刻就站起来,往门口跑去。 殷红豆和翠微,也从栏杆上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院子门打开,胡御医和傅三系着面巾来了,门外台阶下,还站着秦氏和傅慎明夫妻两个朝里张望着,没有进来的打算,再往后,便是一干身强体壮的护院,各个手上都拿着家伙,有些凶神恶煞。 院里院外的人碰了面,几个丫鬟还没忘了规矩,纷纷朝傅三和胡御医行礼,傅三喝退了她们。 三个丫鬟看着门外,却见护卫亮出了大刀,根本不敢闯出去,只能望眼欲穿,殷红豆镇定地站在一旁。 傅三瞧见殷红豆,不由多看了一眼,眉头也皱起来,他分明记得,这丫头昨儿不在的。 殷红豆低着头,也没解释。傅三也没多管殷红豆,只同胡御医道:“他在房里,劳烦您了。” 胡御医点了点头。 天花这病太狠毒,太容易染上,即便是大夫,也不太敢来看诊。胡御医今日并不是特意来看傅慎时,而是来给长兴侯看外伤,乍然听说了傅六的事,到底惦记着这六七年来的情分和圣心,犹豫一番才答应过来瞧一眼。 殷红豆躲在门侧,往外觑了一眼,秦氏消瘦了很多,脸色十分苍白,双眼如鱼目珠子,黯淡无神。 这倒是殷红豆意料之中。 如今长兴侯得幸醒了过来,但是伤了手臂和脊椎,御医说养好了之后,可以勉强行走,以后再却不可能再骑马或是舞枪弄剑,他现在还有些口齿不清,往后除了袭爵,也就只能做个散官,领一份俸禄而已。 傅三在杭州犯了大事,已经被撤了职,这会是他一生的污点,长兴侯府式微,往后他若再想在仕途上有出头之路,非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