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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形之锢1




    马来医生住在四楼,他的诊所室也在四楼。秦鸣抱着你上楼,也不怎么喘气,体力是该死的好。

    约好的医生也是马来人,身材瘦小,戴着白松谷帽,操着一口并不流畅的国语。他对你用了催眠疗法,失忆有没有得到改善还不清楚,但消除疲劳的效果似乎不错。你只是睡了一觉,感觉肩膀要比之前轻了不少。

    下了楼,太阳依然暴烈,白晃晃地挂在头顶,好像要把地表上的一切活物都烤干。

    你觉得酷热难耐,让秦鸣去买水。他让你乖乖待在车上等他。

    有个卖甘蔗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隔着半开的车窗和你搭话。因为他不怎么会说普通话,只能在蹩脚的国语里掺杂上一些英语。

    车里的中控台上正好放有一点零钱,你就要了半根甘蔗。他一边细细地帮削了甘蔗黑紫的皮,一边变得健谈起来,问你觉得马来怎么样,又问你喜不喜欢马来。

    单词和语法被风剪接得支离破碎,语音中有一股亲昵的气味,好像是在挑逗。

    “马来挺好的。”你敷衍地答他,连忙接过削好的甘蔗,把钱递给他。

    “谢谢你,美丽的小姐,祝你旅途愉快。”

    甘蔗是这块经常落雨的热带土地所孕育出来的产物,清脆甘甜。

    秦鸣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啃了甘蔗的三分之一。他把水递到你手里,没问你哪里来的甘蔗,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给你拧开瓶盖。

    “你要不要吃甘蔗?刚才有个马来人过来卖,很甜的。”

    “我不吃。”

    “……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秦鸣眼睛只盯着前路,吝啬地不看你。

    你不再说话,把啃了半截的甘蔗放在中控台上,转头去看窗外的景色。

    车子经过一片满是沙石的弃坡,那里长着一棵营养不良的木瓜树,枝叶黄萎,挂着几颗永远长不大的青木瓜。

    你看得难过起来,眼眶开始湿润。

    此时,雨突然下了起来,且雷电交加。空前的大雨迷糊了去路,秦鸣只会把车停靠在一座古旧的牌楼附近,上面有着黑色的烟熏痕迹。

    车里暗郁如夜,他看见你晶亮的眼珠,带着晃动的水色。

    秦鸣气得更是火大,径直捏住你的下颌,俯身对着你果冻般甜软的嘴唇啃咬下去。

    “唔……!”

    长舌先撬开齿关,勾缠你的软舌。下一秒,他纵容犬齿剐蹭软舌,听见你轻声痛哼,转头又去欺负你的唇肉,咬破唇皮,吸吮血丝,恨不得把你全部吞下。

    被吻得气喘吁吁。你却没有推开他,双臂搭他的肩膀,把他搂得紧紧的。你不怕他骂你,只怕他不理你,怕他把你当空气。

    暴雨噼里啪啦地拍着车顶。车内开着空调,但空气逐渐变得闷热。你抱着他的头,允许他对着自己的细脖又亲又舔,“嗯…老公,你为什么生气?”

    秦鸣停了一瞬,仿佛被提醒不要沉溺美人计,舔吻的动作变得不温柔起来,对你又啃又咬。

    “啊…疼…不要咬……”你皱眉,本能地往后躲了一下。

    秦鸣索性坐正身子,冷眼看你。

    你讨厌他这副模样,又隐约知道好像是自己的错,觍着脸去握他的手。

    他不躲,你便紧紧握着,委屈巴巴地与他对视,“我错了,老公。”

    “还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你摇摇头。

    “我说过,不许和陌生人讲话,也不许乱吃东西。”

    “……可是,我当时很渴。甘蔗也是我看着那个马来人削的,没有不干净。”你小心翼翼地为自己辩解,抬头看他的脸色,又大胆地朝他脸上亲了一口,讨好地说:“我以后不这样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阴郁乌云被撕裂一道口。秦鸣的脸色明显好转,问你:“要不要喝水?”

    “要你帮我拧开。”

    秦鸣拧开瓶盖,把水送到你嘴边。你也不扭捏,张嘴要他喂。

    咕咚咕咚。

    “小果,你要听话。”他抬手帮你擦去唇边的水泽,动作轻柔。

    “嗯,我听话。”你轻轻地握住他的手,笑得像发光的风信花。

    秦鸣猜得到卖甘蔗给你的马来人是个男人。

    虽然马来男人有四个妻子的配额的事情与他无关,但是该死的臭虫竟敢觊觎他的女人,他绝不可能不当一回事。

    所以,他向那个马来医生要来了楼下的监考记录,找到了那个卖甘蔗的马来男人,深刻地“教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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