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家稀罕吗?” 这话说完,沈南瑗正在门口就不止是一点尴尬了。 鹿鹤鸣顺着鹿静雯的目光也看到了沈南瑗,回头怒扫了鹿静雯一眼,“好,你死不认错,我就让大哥给评评理!” 这一转身就看到了不远的沈南瑗,一口气憋在了当下,行经她面前匆匆道了一句“见笑了”就离开了。 想必也是尴尬的。 鹿静雯站在门旁,冷眼旁观这一幕。 沈南瑗目光从鹿鹤鸣的背影上收了回来,便对上她冷漠视线。脚步一顿,却是踏进了她的院子。 “这是要当朗家的说客,也要来逼婚?”鹿静雯的目光是仇恨的。“要真是如此,我还真后悔当初帮了朗逸行!” “我有几句话想说,不过在外面说似乎不大方便,鹿小姐?”沈南瑗神情也是冷冷清清,没接她的话,提出来道。 不方便的。 鹿静雯与她对视片刻,侧过了身子,让开道请沈南瑗进门。 不出意外,鹿静雯的房间风格与她的人相似。书房划分的工作区域占了大半的空间。书房门楣上还有鹿鹤峤落款勉励学习的对联。 沈南瑗打量,鹿静雯发现她的落点是那幅对联后,不动声色地挡了前面。“你想跟我说什么?” “小心翼翼地藏着自己的心事很难受罢,尤其是看到心爱的人结婚,过得幸福和满,而自己只是个旁观者。” 鹿静雯猛地眼神凶恶瞪向沈南瑗,厉声呵斥:“你胡说什么,我可能告你诽谤我和大哥!” “这么急着对号入座做什么,我也没说是鹿鹤峤。”沈南瑗悠哉启口,“即便你不是鹿家亲生的女儿,但这么多年兄妹,你们俩摆在一起新闻也只怕说世俗不容。 你是不是觉得,你和鹿鹤峤之间就是因为身份上的差异?” 鹿静雯胸脯起伏,论气势上已经是输了。 “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低人一等的事,而是在喜欢被拒,还死皮赖脸地活在幻想里,给这份不可能的感情找理由才是最可悲,最低劣!” 鹿静雯陡的后退了一步,“我没有——” 沈南瑗逼近一步,“你有,你在外面住了几日,却在这关头回到鹿家,是为了试探鹿鹤峤的反应,然而,你看到了,他能做的,只是把你当妹妹,你若逾矩一步,他便困扰一分。” 鹿静雯死死抿住了嘴角,泛白。 “你不是不明白这些道理,恰恰是懂,却时而深陷其中不可自制。”沈南瑗也并非一味咄咄逼人,适时缓了下来,“我今天不是来做说客的,你愿意留在鹿家,大可留着,没人能强迫你嫁了。鹿老太爷不会,鹿老爷不会,鹿鹤峤更不会,只是我提醒一句,连我个外人都能瞧出来的事,你的家人未必不知,知而不告,一是你未做出格事情,这他们不便宣之于口,二是他们……爱你。” 沈南瑗刚才其实就憋着一股气,倒不是气她知道威尔斯有问题知情不报,或者说刺鹿鹤鸣那几句,而是这样的人活在清醒与半清醒间,就需得用木棍狠狠敲醒了才行。否则耽误的不止是是自己,还有爱她的人。 “朗家比不得你们鹿家,但朗三哥也是受宠长大的,没比别人短半截,也不劳得你施舍怜悯感情,这茬过了,也是过了,你吊着他又不允他未来,只会让人更看不起!” 半晌,鹿静雯才挤出道:“我没有吊着,是他……”不知是要提起什么又难以启口,阴沉着脸再不发话。 沈南瑗因此得了结论:“看来鹿小姐当真讨厌朗逸行这样子死缠烂打。” “我……”鹿静雯抿紧了唇角。 “那就请这次也不要留情面,打醒了人,难过也就难过这会儿,好过拖拖拉拉的。”沈南瑗言尽于此,出了胸口淤堵的气就走。 留下鹿静雯站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 她想到了朗逸行,自是想到那天的兵荒马乱。还有前日,主任亲自赔礼道歉…… 再往前推,还有帮她找相机胶卷的型号,陪她去采访时差点遭人毒打,点点滴滴,竟是积累了不少。 如今,她念一念对联上的字,就能想起小时候的快乐时光,她和鹿鹤鸣都爱黏着大哥。而大哥说她字写得好,性子较真,希望将来能有锦绣前程,所以她一直努力着,努力想成为能与他比肩之人。可直到看到匡珍珠进门才知道,哪有什么匹配与不匹配,只有爱与不爱的差别。m.fengYe-zn.coM